第(1/3)頁 狄仁杰的父親累任知縣,判官多年,經(jīng)常需要開堂問案,而狄仁杰就是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之下,對于斷案與判人有著極高的造詣。 這一點,張柬之也是知曉的,在聽了狄仁杰的判斷之后,張柬之立刻就認為云初是一個危險人物,不論他是軍中悍將,還是草莽飛賊,這種人都不宜隨意靠近。 就在這個時候,云初終于找到了一個看著順眼的博士。不是這個人的外形有多么的出眾,而是這個人的名字叫做——李義府。 大唐高官兼任學府的博士,也是常事。 這里面其實是有一些典故要講的,大唐最早的學士來自太宗皇帝麾下的秦王府十八學士,都是太宗皇帝當時招納的能人異士。 后來全部當官了,還都是大官,這些人當官之后,因為有與凌煙閣功臣對稱的十八大學士稱號,所以,學士這個稱謂在大唐也是尊崇無比的。 看李義府端坐在蒲團上一絲不茍地回答學生的致敬或者問候,就說明眼前這個不老不小的狗賊已經(jīng)看到了學士榮銜的光明之處了。 據(jù)云初所知,等到武瞾掌權(quán)之后,學士的頭銜就已經(jīng)變得尊崇無比了。 這種有先見之明的老師,不趕著上去拜見,那實在是太虧了。 于是,云初也不管屋子里正有一個乖學生跟老賊一言一語地對話,就從棗紅馬的背上取下絹帛,酒壇子,臘肉,以及銅錢,拎著那個乖學生的脖領(lǐng)子丟出去,之后,就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學生云初見過先生。” 云初的惡行就發(fā)生在李義府的眼皮子底下,他卻坐得穩(wěn)如泰山,既沒有阻攔云初的暴行,也沒有阻止云初向他行禮,過了一陣才道:“你要當我的弟子?” 云初立刻道:“學生看過了三個先生,只有您最符合云初對先生的想象。” 李義府皺眉道:“想象?說說看,如果說得好,今天就饒了你闖門無禮之罪,如果不能,你將成為四門學開學以來,第一個接受杖棍懲罰的混賬。” 云初搖搖頭道:“學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如果不能拜在先生門下就會吃大虧,因此才不管不顧地沖上來,哪怕接受杖棍懲罰也在所不惜,畢竟,杖棍毆打不過是一時之痛,錯過先生則是一生之痛。” 李義府伸手接過云初的入學文書,隨便掃視了一眼便有些詫異地道:“你就是那個在萬軍從中僥幸活下來的龜茲大關(guān)令掌固?” 云初連連點頭,還露出一嘴的大白牙裝憨厚。 “先生有所不知,學生之所以能從千軍萬馬中活下來,依仗的就是這種感覺,當別人都跟著火牛陣沖鋒的時候,只有學生專門挑突厥人的營帳沖鋒,結(jié)果,營帳里的突厥人都去攔截火牛陣去了,營帳這邊只剩下老弱婦孺,因此,學生才能殺透重圍,從萬軍從中活命。” 李義府又道:“某家還聽說長安城中有一位里長,也叫云初,也是你嗎?” 云初呵呵笑道:“正是學生,學生還收到到府上管家送來的三萬錢,學生已經(jīng)把這三萬錢全部用在雕刻一尊鳳凰飛天雕像上了,待落成之日,學生一定請先生蒞臨,共襄盛舉。” 李義府也不回話,只是從身旁拿起一個長竹板道:“把手伸出來。” 云初很聽話地把手攤開。 “啪啪啪啪啪”五聲竹板打手的聲響過后,李義府又對云初道:“束脩放下,人,滾出去!” 云初呲牙列嘴地往外走,發(fā)現(xiàn)那個被他丟出去的乖學生正在偷笑,云初一只手抓著他的胸襟將他提起來,正準備掛到門廊上,就聽李義府的聲音從房子里傳出來:“放肆!” 云初立刻松開那個被他嚇得眼淚都要出來的乖學生,還幫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然后,迅速地牽著早就不耐煩的棗紅馬,離開了四門學。 張柬之瞅著云初遠去的背影對狄仁杰道:“看樣子是一個軍中悍將了,能從千軍萬馬中活命,難怪行事會如此地魯莽。” 狄仁杰道:“他哪里魯莽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