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天天亮之后,云初家又迎來了更多想要過來干活賺錢的人。 這一次,云初沒有躲出去,而是站在門口朝每一個進(jìn)門的人拱手致謝。 崔氏就站在云初身后半米遠(yuǎn)的地方,只要是跟云初見過面的人,都會從她的手里拿走一個竹籌,這種竹籌一頭是黑色的,一頭是紅色的,中間寫著五文的字樣。 這些人在云家干一天的活,等到傍晚的時候,就能從崔氏手里領(lǐng)走五文錢。 這個工錢是一個很好的工錢。 太宗年間,平均每斗米價五文錢,即便是在太宗暮年時期,國家連年征戰(zhàn),米價最高也不超過斗米八錢。 新皇帝繼位之后,朝廷沒有發(fā)動大的戰(zhàn)爭,所以,斗米恢復(fù)到了五文的價錢。 也就是說,這些人只要在云家干一整天的活計,就能拿到一斗米。 事實上是拿不到的,因為官方計算的米價是常平倉的糶賣價格,而不是坊市里糧行里的價格,即便是如此,五文錢換粟米兩斗還是沒有問題的。 云家的活計很多,地上的青磚要全部起出來,重新墊土加高之后再鋪上去,兩口水井要輪流清洗,把原有的水提出去,再把井底亂七八糟的東西清理干凈,按照主家的要求鋪上厚厚的一層碳,再鋪上清洗過的砂子。 屋頂上的瓦片要重新?lián)Q掉,鋪上新的瓦片,椽子但凡有蟲吃鼠咬的地方也一律要換掉。 墻面上糊著的一層黃泥要鏟掉,再用石灰泥把墻面重新粉一遍。 最重要的是,后花園要全部拆掉,按照主家的需求重新修葺一新,主家還準(zhǔn)備在后花園開兩口井,用來澆灌花園。 晉昌坊的坊正劉義非常的歡喜,他隨便算計了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云家這次修整房屋的費(fèi)用沒有兩三百貫錢下不來。 所以,他的兩個老婆,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全部加入了給云家打工的行列。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拉不下來臉面,他自己都想?yún)⑴c進(jìn)來,天啊,云家的家主就是一個敗家子,一天給五個錢的工錢,這就是在活生生的敗家。 等所有干活人都進(jìn)了家門,云初就與坊正劉義結(jié)伴去萬年縣衙門更換地契與房契。 “坊正可是長安人?” 劉義搖搖頭道:“某家乃是洛陽人氏,十年前才遷徙來長安?!? 云初笑道:“才來十年,坊正就成了我們晉昌坊的父母官,這實在是太難得了。” 劉義苦笑著搖搖頭道:“這差事是硬壓下來的,劉某只是一介商賈,在西市上有一家小小的木器鋪子,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孫戶曹給派下來了坊正的差事,云郎君,說起來這個差事真的讓某家苦不堪言啊。” 唐人歷來會叫苦,云初自然也把劉義的叫苦聲當(dāng)成了自謙。 不過呢,云初還是從他的話語中知曉了一件事,孫戶曹才是真正能決定坊正,里長歸屬的人。 所以,當(dāng)兩人進(jìn)入萬年縣縣衙,云初交出了告身以及四門學(xué)的入學(xué)通知,孫戶曹就立即起身,抱拳稱呼一聲“云司醫(yī)”。 面對孫戶曹不同尋常的熱情,云初立刻就警惕起來了,才要請劉義把來意說清楚。 沒想到孫戶曹居然陰沉著一張臉,呵斥劉義趕緊滾出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