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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亦杰冷笑道：“這當(dāng)口又來大哥小弟的叫，假親熱什么？咱兩個就是湯少師和李盟主，倒也爽快。沒聽過一句話叫做‘眼見為實(shí)，耳聽為虛’么？現(xiàn)在你不讓我相信眼前所見之‘實(shí)’，卻相信你巧言利辯之‘虛’？要論口才，那不用說的，下官是一定輸給湯少師。誰不知道，你可是新科狀元出身哪？那我知難而退，成不成？”

    湯遠(yuǎn)程道：“可眼睛也是會騙人的！官場勾心斗角，要是別人有意在你面前做戲，你一時也難辨真?zhèn)巍！崩钜嘟艿溃骸皟烧叨际羌俚模覍幙上嘈抛约旱难劬Αr且誰又知道，你如今不是在做戲？”

    湯遠(yuǎn)程道：“因?yàn)槲覜]有欺騙李大哥的必要！不客氣的說，你已自承宮中官位在我之下，凡事都有個目的，我巴結(jié)你，能得到什么好處？”李亦杰冷哼道：“那要問你啊，我怎知道？”

    湯遠(yuǎn)程不慌不忙，道：“李大哥，小弟此來，不愿跟您作口角之爭，乃是全出于一片誠意，想找您談?wù)劻柝惱諏W(xué)習(xí)之事。您又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那究竟是小弟算計您，還是您對小弟心存偏見？”

    李亦杰見他應(yīng)答不慌不忙，神色鎮(zhèn)定，哪還有任何一點(diǎn)當(dāng)初動不動就臉紅的羞澀少年相？聽他提到玄霜，畢竟他還是教自己徒弟學(xué)文的師父，也不想鬧得太僵。卻仍是語氣不善的道：“湯少師找錯了對象吧？我算什么身份？您要向上頭匯報凌貝勒的功課，也該去尋韻貴妃和皇上，或許還能順便邀個功，請個賞什么的。你看，我可真無意要同你爭，這不，你一時忘記了，我還好心提醒你呢？”

    湯遠(yuǎn)程道：“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大哥話里帶刺，小弟我實(shí)在是不愛聽。凌貝勒今日曾說，他覺得與李大哥學(xué)武沒什么用，那又是為何？你可有做過反思，或許是你的教法，他不大適應(yīng)？你練武刻苦，對他也要求過于嚴(yán)格，小孩子天*玩，你是否該考慮，換一種方式了？”

    李亦杰聽過幾句，從鼻孔里哼出幾聲冷笑，道：“還輪不到你來質(zhì)疑我的教法。你要是那么想干涉，就按照程嘉璇說的，干脆些搶了太子少傅去當(dāng)，那就名正言順了！”

    湯遠(yuǎn)程被他逼得實(shí)有幾分無奈，正待再勸，陸黔卻從李亦杰身后轉(zhuǎn)出，拱手笑道：“湯少師，久仰久仰。聽聞大人當(dāng)年參試科舉，連中三元，實(shí)是了不起，就連素來不服人的崆峒掌門老師也想納你為謀士，輔佐他共掌大事。下官佩服之至，一直想尋你飲酒敘話，卻始終福薄不逢機(jī)緣。今日得以在此巧遇，實(shí)是不勝之喜，聊慰欽慕。”

    湯遠(yuǎn)程微笑道：“陸大人客氣了，小弟幼時家貧，就連點(diǎn)燈的油，都時常買不起，實(shí)在不值一提。陸大人接手青天寨，聲勢通天，更超越先任大寨主，直成武林中第一黑幫，那是何等的霸氣，何等的輝煌。要說仰慕，也該是小弟對陸寨主仰慕已久。”

    陸黔笑道：“湯少師太謙了，我一介‘草莽賊寇’，哪比得上您堂堂的太子少師？湯大人家道貧寒，卻貧不泯志，自學(xué)成才。正因如此，才更為不易啊！可比某些富家子弟，腦滿腸肥，卻無一技之長，只會坐吃山空的公子哥兒好得多了。更因您家貧，手無閑財，無以交付官場、打通門路，你這狀元成績，才更為真實(shí)可信。”

    湯遠(yuǎn)程道：“科舉之道，原就是選拔學(xué)識高明之士，居官效力。便是憑著一時弄假，日后總有拆穿之日，況且對其余考生也不大公平，小弟是不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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