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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因果之線(21更)-《我是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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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棠沒有答話,靜靜的看著這少年,但是心中升起一股令人很討厭的感覺,她知道,這感覺是源自于眼前這少年。

    “我是吳嬰……”少年自顧的緩緩開口,指了指她手中的血傘,看著她眉目染上冰霜之意后,詭異笑道:“第一件東西,是這把傘。”

    然后手指微微移動(dòng),很無禮的指著她的那雙眼睛:“第二件,是你的眼睛。”

    老者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釣魚的心思,索性扔了魚竿在一旁,目光落在這二人身上,方才還在被那少年罵眼瞎的那雙如鏡面般的瞳孔,仿佛看到無數(shù)因果之線在那紅衣與黑衣之間糾結(jié)纏繞。

    因果之線亂成一團(tuán),理不清楚……

    老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他若是此刻出劍,斬了那二人之間的無數(shù)因果之線,必能阻止接下來的戰(zhàn)斗。

    但是他卻猶豫了,因?yàn)樗闹猩鹨坏滥母杏X,他覺得…若是自己此時(shí)出劍,日后便會(huì)錯(cuò)過一段命中注定的未來。

    世人都知,羅生門司運(yùn),上官棠。

    她手中血傘是死一般的禁忌,無人敢提,無人敢觸!

    因?yàn)槟前褌悖休d了整整一個(gè)大國所有人的鮮血與性命。

    雖然在數(shù)月之前,有那么一個(gè)少年打破了這個(gè)禁忌。

    但這不就代表著這禁忌被打破之后,這把傘就能夠隨意被他人覬覦。

    吳嬰提出這么無禮甚至有些可恨的要求,她理應(yīng)動(dòng)怒,而上官棠自己也覺得自己應(yīng)該會(huì)十分生氣。

    然而,出了心中那道對(duì)那少年莫名厭惡的情感以外,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有憤怒的情緒。

    所以她很平靜的開口問道:“哪個(gè)吳嬰?”

    吳嬰之名,那是一個(gè)大國的象征與代表,所以在人們談及吳嬰這個(gè)名字的時(shí)候,第一印象,會(huì)是吳越國的那個(gè)吳嬰。

    而少年看著她,面上神情認(rèn)真且專注的說道:“一無所有的吳,鬼嬰的嬰。”

    上官棠眼瞳微張,不知為何,心口在這時(shí)竟是莫名一痛,她忽然好像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本就病態(tài)蒼白的臉頰此刻更顯蒼白,幾近透明。

    隨著她悶哼一聲,纖薄的唇角有殷紅的血跡流淌。

    少年面色笑意更濃,帶著一絲惡意笑道:“看來你比我更需要恒源商會(huì)的清心丹,你心中的魔念,可不比我的淺,可惜,清心丹都被我吃完了,沒你的份了。”

    說完,少年看著她,一雙沉沉漆黑到極致的瞳孔轉(zhuǎn)化成紅青之色,他就這里立在這個(gè)雷霆雨夜之下,肆虐的笑著,好似一個(gè)俊美邪惡的惡魔。

    “我不會(huì)殺你,因?yàn)槲液芟矚g你,但是那兩件東西,我非要不可!”

    雪白的手指擦拭著嘴角的血跡,殷紅與雪白相之對(duì)襯,有種凄美之感,她搖首道:“這兩件東西你帶不走,因?yàn)槲液軈拹耗悖闵砩系臍庀⒆屛壹仁煜び謵盒模視?huì)殺了你。”

    吳嬰嘴角勾出一個(gè)扭曲的弧度,他肆意大笑,沉沉的看著她,模樣竟然有些激動(dòng)說道:“你又有什么資格來惡心我!”

    霹靂雷霆震響,這次卻不是從遙遠(yuǎn)天際上方傳來,而是自少年身后,深紫色的雷龍將他身后古樹震為焦黑塵埃,那雷龍邪惡且威嚴(yán)!霸氣且絕代!

    雷龍?jiān)谒^頂上方吞吐之間,那雷霆猶如百岳山川,氣勢(shì)洶洶,隆隆作響,空氣中傳來焦臭炸響,雷龍身形暴漲,嘶吼一聲,朝著不遠(yuǎn)處的紅衣女子撕咬而去。

    雷龍所過之處,無形的空氣都被那驚人的雷電給劈出陣陣焦黑氣體,黑氣將紫色雷龍環(huán)繞,這般一眼看去,紫色電光閃爍的雷龍身上那最后一絲威嚴(yán)神圣的氣息也隨之消散,看著倒還還真像是一頭魔淵奔涌而出的絕世兇龍。

    老者看著那頭兇龍,心中卻是在打量著,自己幾劍能夠斬滅這這大家伙。

    然而還未等他計(jì)算出來。

    上官棠不閃不避,她本可借手中紙傘輕易擋下這雷霆一擊,但是她不愿。

    因?yàn)樗幌肓苡辍?

    她一手撐傘,一指點(diǎn)出,神色淡淡且平靜:“開荒!”

    完美又潔白的手指點(diǎn)在那條猙獰兇龍的龍首眉心,黑霧頓散,而那紫色龐大的龍軀體內(nèi)氣機(jī)寸寸炸裂開來,雨夜之下發(fā)出一串油鍋爆炸的聲響。

    巨大的紫電凝結(jié)而成的巨龍砰然飛散成無數(shù)絲絮般的電芒。

    上官棠面無表情的垂下手臂,大紅衣袖卻是不知何時(shí),染上一抹焦黑。

    吳嬰嘴角微沉,薄唇輕啟,冰冷的吐出兩字:“血歌!”

    他黑袍之上的的雨水本盡數(shù)震開,原本濕透的衣衫再度恢復(fù)干爽,他一只眼睛暗紅如血,而另一只眼睛隨著這冰冷二字從他口中吐露而出,猩紅妖異。

    他的眼瞳之中,深藏著一把猩紅之劍,名“血歌!”

    劍氣浩瀚如血海浪潮,電光霍霍繞繞,一劍萬頃動(dòng)雷霆,濃烈的血?dú)怆S著這把劍的出世而急速蔓延,將這蒼穹之下的落雨染得如墜血雨。

    一旁老者面露驚色,感嘆道:“是把好劍。”

    “多謝夸獎(jiǎng)。”

    吳嬰淡淡一笑,伸手握住那把劍柄劍身皆為血紅之色的血歌劍。

    在他握劍那一瞬,似有古老又悲壯的戰(zhàn)歌自劍鳴中回想而起。

    大地嗡然一顫,好似受到什么兇物驚嚇一般,叢林之中,鳥獸盡散,密集的雨滴尚未來得及墜在劍鋒之上,就被那猩紅劍氣絞殺得無影無蹤。

    “你再試試我這一劍!”

    吳嬰一劍直直劈出!

    “起戈!”

    空氣與落雨在一瞬間凝固,周遭變得無比岑寂,就連落雨聲都消失不見,血紅色的劍尖破空而出,帶著獰惡之勢(shì),宛若血海之中的一條蛟龍!

    他這一劍,曾經(jīng)破開通元境的身體,曾斬下北冥海域一條巨龍的頭顱,曾染過無數(shù)北離將士的鮮血。

    可這把劍……飲血尚未足!

    因?yàn)椋€沒有嘗過她的鮮血!

    上官棠微微抬眸,淡淡道:“我亦不愿止戈,既然你要戰(zhàn),那便戰(zhàn)吧。”

    血紅的傘面微微一震,傘鋒邊緣晶瑩的雨點(diǎn)怦然濺開,形成一簇簇素色花朵,花瓣晶明透亮,折射出吳嬰那如血般的眼睛。

    一片水色之花像一朵極美的海棠,溫柔的落在那殺氣騰騰而來的劍鋒之上,兩者相觸瞬間,血歌劍瘋狂嗡然顫動(dòng),黑袍之下的那只握劍的少年手亦是隨之顫抖起來。

    直朝她眉心而去的劍鋒驚鴻一偏,擦著她蒼白的面頰而過。

    少年眉頭微皺。

    上官棠風(fēng)輕云淡的抬起了纖細(xì)無力的手,仿佛是在這傘外世界的落葉飛花中,輕輕夾起一片水色晶瑩之花。

    水是無形之物。

    而那水花,卻在她指尖形成一道無形的力量。

    她手指拈花,花瓣的瓣鋒纖薄無力,切割而向少年握劍的手腕。

    吳嬰猛退,身形如風(fēng),仿佛受到極大威脅一般,黑靴在地上踏出一道深深腳印。

    “刺啦”一聲,衣袍碎裂的聲響。

    可惜……上官棠看似隨意緩慢的動(dòng)作卻是極快無比。

    花瓣在他袖上一帶而過,吳嬰一息之間便退到了原來所站之地,而他的衣袖已經(jīng)寸寸蔓延碎裂,化作黑色蝴蝶碎了一地。

    握劍的手臂再無衣袖遮掩,露出白皙瘦弱的手臂。

    他低頭看著地上碎片,眼眸瞇成鋒利的長(zhǎng)線。

    上官棠指尖的水色花朵被震散,蒼白完美的臉頰一邊,出現(xiàn)一道血線,正往下流淌著鮮血。

    “夠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老者終于開口,他看著吳嬰皺眉道:“你過了……”

    “是嗎?”吳嬰仰面邪笑。

    老者眉頭皺得更深,道:“方才她那夾花一下,可不止只能夾住一朵,若是她夾了兩朵,你那條手臂,可就廢了,所以到此為止吧,你不是她的對(duì)手。”

    吳嬰眼底閃過一絲戾氣:“你的意思是她對(duì)我手下留情了?”

    老者點(diǎn)頭認(rèn)真道:“看來是的。”

    吳嬰目光兇狠的瞪著上官棠:“我不需要你刻意留手!”

    上官棠沒有說話,伸手再度夾住一滴雨,捏著花瓣?duì)铍S手執(zhí)出。

    吳嬰眼皮一跳,嘴角忽的卻是不由之主的擴(kuò)散加深:“這樣才好!這樣才對(duì)!”

    風(fēng)聲雨聲再度化為寂靜!

    血歌劍再起!

    猩紅劍凄厲的照亮黑夜!

    然而,他手中劍光卻是避開那直襲而來的花瓣,與它擦面而過。

    血色的風(fēng)將她大紅衣袖撕裂,濺出一串血珠,紛紛灑灑的混著雨水飛濺在地。

    而他握劍的手臂,赫然驚現(xiàn)出一道豁然大口,血肉橫飛,鮮血流淌之下,依稀可見森然白骨。

    那一朵花,一切而過,竟是切下他那條右臂大半血肉!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流在鮮紅劍身之上,如新雨深入干燥土壤之內(nèi),瞬間吸收消失不見。

    老者感嘆一聲,看向吳嬰的眼神,有欣賞亦有惋惜:“以重傷換輕傷,值得嗎?”

    吳嬰笑容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遠(yuǎn)方紅衣,道:“能傷到她,那便是值得的。”

    老者撫須嘆道:“小小年紀(jì)就已入安魄巔峰境界,只差一步便可抵達(dá)彼岸,實(shí)屬不易,可又何以如此不惜命呢?”

    吳嬰再度舉劍,桀驁的面上居然帶著一絲自憎神色:“鋒鏑余生只為一束光而活,比起那一道轉(zhuǎn)瞬即逝的光,余生太長(zhǎng),這惡心的命又何必珍惜!”

    上官棠緩緩閉眸,傘面傾斜而出。

    老者談了一口長(zhǎng)長(zhǎng)濁氣,蒼老干枯的手指微微抬起,指著少年手中高舉的血歌劍悠悠說道:“心魔執(zhí)念太重,可惜了一塊絕世良玉,好在心中還留有一道光,日后若有機(jī)緣,尚且可借助著這道光從回正規(guī),所以…劍歸吧!”

    隨著老者余音一落,吳嬰手中血歌大漲的劍意驟然一停,然后入潮水般涌退,在雨幕之中,血歌劍化作一道鮮紅劍影回歸自他眼瞳之中。

    握住傘柄的纖手微微一頓,然后傘面不再繼續(xù)傾斜,恢復(fù)到方才位置。

    吳嬰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手中空無一物,雙瞳恢復(fù)暗沉,他心知,今日這老者若是要插手,這場(chǎng)戰(zhàn)斗根本沒辦法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老者道:“我心中那束光…早就滅了,我這一生乃至前世,就一直不在你口中那所謂的‘正’上,我不信‘正’,我生來便是極邪極惡的存在,你今日阻我,我來日必殺你!”

    天空烏云之中的閃電終于停止。

    吳嬰走了。

    上官棠淡淡的看了一眼湖邊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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