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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邪詭少女(17更)-《我是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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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么解釋,陵天蘇總算是釋懷。

    “那……這藥丸還有嗎?”

    駱輕衣面無表情的又拿了一顆出來。

    陵天蘇手里捏著藥丸,有些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你確定這藥效只會維持一個晚上?”

    駱輕衣冷笑:“若是出了什么差錯,我將我自己賠給你好了。”

    赫連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陵天蘇一眼,淡淡道:“我覺著不錯。”

    陵天蘇無奈道:“赫連你準備什么時候行動?”

    “今晚。”

    陵天蘇皺眉:“這么快?”

    畢竟他體內的禁元丹還未破解,體內元力使用受限,雖然有赫連與駱輕衣在,但是心中總歸是有些沒譜。

    “明日樓主召見,我可能要陪樓主出一趟遠門,以后會沒時間……”赫連說這話時,目光投向了門外那顆梨花樹,眼底莫名。

    “行吧,那就今晚。”

    陵天蘇將手中藥丸往口中扔去,也不嚼直接吞下。

    既是今晚,如今已近黃昏,提前服下這勞什子的寡人丹也不算太早。

    駱輕衣直勾勾的看到他喉結滾動這才放心的收回視線,神情微暖,似乎是對于他毫不猶豫的吃下自己給的丹藥那種下意識的信任行為很滿意。

    其實對于陵天蘇來說,吃不吃這寡人丹都一樣。

    他自認為自己的定力很好,再加上他修行幻殺術又天生為狐的緣故,合歡宗的魅惑之術對于他來說,意義真的不大。

    吃下這寡人丹,不過是想讓駱輕衣更加放心罷了。

    “入夜還有些時候,你們先坐,我去做飯。”赫連回身將自己那把長刀別在腰間,顯然多年的習慣讓他即使是做飯也不會讓刀離身。

    陵天蘇有些吃驚:“你還會做飯?”

    赫連往外走去,嗤笑道:“一個人活這么多年,若是不做飯豈不是要餓死,況且……”說到這里,他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外,語調突然變輕了許多,喃喃道:“就算我不吃,那老頭子也要吃啊……”

    陵天蘇不知他口中的那個老頭子是誰,只是赫連臉色流露出的那股不知是悲傷還是孤獨的情緒讓他沒有多問。

    三人的晚飯很簡單,一盤青菜豆腐,一盤炸得酥脆的小魚干,三碗白米飯。

    陵天蘇吃得很香。

    駱輕衣吃的細嚼慢咽,頗有大家閨秀的味道。

    赫連吃得很快卻認真得一絲不茍,這吃飯模樣倒是與他的妹妹有幾分相像。

    這不禁讓陵天蘇有些懷疑,是否

    吃過晚飯已是彩霞滿天,在出發之前,陵天蘇看到赫連半蹲在梨花樹下做著清掃工作,簡單的一番除草與收拾落葉后,赫連這才站起身來說道:“出發吧。”

    陵天蘇偏頭看了那墳墓一眼,問道:“這是誰的墓?”

    赫連將手上塵土拍盡,答道:“這家學院的主人,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是他將我帶到這里來的。”

    看來那人還是于赫連有恩的故人,陵天蘇輕聲笑道:“想不到你是一個如此念舊的人。”

    說話間的功夫,赫連已經提著長刀踩著枯葉走至門口。

    “不是念舊,而是不敢忘。”

    陵天蘇舉步跟上,只聽得赫連的聲音繼續傳來:“他于我有恩,而且是天大的養育之恩,有恩那便要償……阿月是這樣,院長也是這樣,樓主亦是如此,院長曾經教導過我,要做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說到這里,赫連忽然轉過身,看著陵天蘇認真道:“恩怨…無關血脈種族。”

    陵天蘇聽明白了,赫連以此荒涼之地為家,是為了報恩,留在天闕樓亦是為了報恩,每日接榜殺人賺賞金,是為了救出孤月狼王,同樣也是為了報恩。

    而他那句無關血脈,則是來自對于赫連霸的怨恨,自然為了尋仇。

    這樣的生活方式或許會很累,但陵天蘇卻認為,這是最適合赫連的一種活法。

    挺好。

    世人都說,恩義兩難全,可他確認為,這一句話,永遠都不會出現在赫連身上。

    因為他活得很通透。

    在駱輕衣的幫助下,陵天蘇易了容貌,換了衣物,雙刀收到了鈴鐺里,腕間標志性的紅繩鈴鐺也被陵天蘇收入懷中。

    陵天蘇現在頂著的這張臉比起他真是面貌看起來要成熟不少,年紀看上去像是二十左右的風流青年。

    陵天蘇手里端著一個從駱輕衣那里得來的小圓鏡,對著鏡子摸了摸這張無比陌生的臉,這張臉俊魅邪肆,冷薄的唇,濃黑的眉,眼梢微挑就能看到眉宇間透著的那股子風流佻達。

    總之……這是很不合陵天蘇胃口的一張臉,看起來比起顧瑾炎那廝還要欠扁一分。

    然而這張臉還是在赫連左指右點下讓駱輕衣扎了幾十銀針才完成的“杰作”。

    但不得不說,駱輕衣的手法很好,即便在他臉上扎了幾十針,陵天蘇依舊沒有多大感覺。

    只是……他對于自己的這張新臉,實在是歡喜不起來。

    他無奈的將小圓鏡還給駱輕衣,抬頭看著赫連問道:“這張臉我看了都覺得討嫌,你憑什么認為能夠憑借這張臉將那女人引出來?”

    駱輕衣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還是原來那張臉看著順眼許多。”

    “看吧,她都這么說了,趕緊給我換一個。”

    連駱輕衣都對這張臉不感冒,更別說那花叢老手韓水依了。

    赫連卻反問道:“你們覺得,那女人與青樓女子有何區別?”

    陵天蘇皺眉道:“除了一個是修行者一個是普通妓    女,并無多大區別。”

    “不錯。”赫連點頭道:“正所謂蚊子不叮無縫的蛋,你以為青樓中的姑娘會喜歡勾搭那種老實巴交一本正經的翩翩君子?韓水依那種女人,不就是喜歡往像顧瑾炎那樣的人身上可勁貼,所以,你這張臉,很適合。”

    赫連看著陵天蘇這張臉饒有興趣的說道:“因為……唯有這般風流子弟,才能一勾就輕易到手了,這里是京城,韓水依不敢掀起太大動靜,唯有對你這種長相陌生但一眼看去就是喜歡流連風月場所之人感興趣了。”

    這話說的陵天蘇無言以對,感情他以往與顧瑾炎一同逛窯子逛了這么多回還像個新手?

    不過這種撒網釣魚的行為,陵天蘇也沒想著今夜就能將那個女人印出來。

    至少先頂著這張臉在京城第一樓聽雨軒內混個臉熟,給眾人留下一個好色之徒的印象來。

    說實話,陵天蘇實在是討厭裝出一副色瞇瞇的模樣去看人家姑娘,因為他自認為學不來顧瑾炎那種水到渠成的天生色狼眼神。

    所以平日里,因為是與顧瑾炎一同,倒也不必過多偽裝,大家都自動將他列與顧瑾炎為同一種人的行列里的,至于他的不動聲色目不斜視的有禮模樣,也被旁人理解成了不過是裝模作樣。

    可今夜不同啊,他是一個人去那聽雨軒,赫連與駱輕衣只會在暗處打探情況,風流做派還是得靠他自己來表演發揮了。

    好在赫連閱人無數,在他的指揮之下讓駱輕衣扎出來的這張臉根本無需刻意裝什么,隨意的眼角上挑都會給人一種輕浮之感,嘴角微勾就是一張恰到好處的邪笑面容。

    手里拿著赫連給他的一把折扇,學著顧瑾炎的動作輕搖兩下,邁著八字步這不剛走沒兩下,還未走到聽雨軒那條街,就被一家名為“醉歡樓”門口負責拉客的姑娘們半路截胡,連拽帶扯的將他給扯了大門。

    暗處中,赫連無奈的扶了扶額頭,嘆道:“他這算不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駱輕衣面無表情道:“真沒用!”

    赫連看了這黃侍女子一眼,很識趣的沒有再多說話,自打她給她家世子扎完針以后,他就隱隱感覺到她很不愉快。

    入了醉歡樓,陵天蘇幾乎要被這些鶯鶯燕燕給推壓得快喘不過氣來,那脂粉味實在是太刺激他這半妖鼻子了。

    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好不容易在柔軟身子堆中抽出雙手,攤手一看,手里頭捏的扇子都不知掉哪里去了。

    “行了行了!!少爺我今天就是來找一個姑娘喝酒的,不用這么多人。”

    “那不知公子看上了那位姑娘?”

    一旁老媽子頓時喜笑顏看,聽他這么說想必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了,便偷偷的使了一個眼色,那些姑娘們頓時會意,笑著將他松開了些。

    這也實在怪不得她們如此緊張,因為那聽雨軒多了一位蘇九兒那般神仙人物的存在,可不止是春意樓,其他同行們的生意可謂皆是十分慘淡。

    這好不容易逮著一個,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陵天蘇眼睛飛快的在脂粉堆里掃過,然后指了一個躲在最后面看著比較順眼的少女:“就她了,備一個上號的雅間。”

    老媽子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倒不是因為那少女是哪個花魁名花,而是那模樣比起其他姑娘,那簡直就是一群小天鵝中的一只丑小鴨。

    當然,這倒不是說她有多難看,比起一般女子,她的容貌算是中等偏上,之所以能夠讓她在這樓中生存扎根,只因她身段十分不錯,五官也算是過得去,只是細看就會發現其實她臉上存在不少瑕疵。

    比如說那過于稀疏的眉毛,即便有眉筆添了幾筆也能夠看出其實她的眉毛很少,還有就是臉上脂粉也掩飾不住的點點雀斑,鼻子也有些塌塌的。

    對于那些出來玩的富家公子哥,自然是追求完美的姑娘,對于這么一個瑕疵太多的姑娘,自然是極少點名要她的。

    那少女被陵天蘇指中,亦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指了指自己喃喃道:“要我?”

    老媽子看了一眼邪氣十足的陵天蘇,心想許是這公子圖個新鮮也說不準,然后開懷笑道:“不知公子是聽曲陪酒還是吹簫包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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