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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記不清自己已經(jīng)是多少次說對不起了。

    陸蕓雪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說。

    李牧寒繼續(xù)往前走。

    這里的一切都已經(jīng)不復(fù)從前。

    前臺已經(jīng)沒有了接待員，很簡單，再也不會有新的來訪者了。

    食堂的規(guī)模也大肆縮水，因為他們已經(jīng)找不到那么多食物，當(dāng)然，也沒有那么多的人需要用餐了。

    “吃點東西吧。”

    白冉站在食堂門口，似乎是已經(jīng)等待李牧寒多時了，她的手中捧著一碗熱粥。

    “......你先吃，我不餓。”

    李牧寒面無表情地說道。

    “......月璃姐姐走之前說過......如果這世界上還剩最后一個蠢貨，那肯定是你，李牧寒......她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我們所有人都希望......”

    白冉的眼眶有些微紅。

    她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天月璃和第六小隊的魯莽外出救援平民的時候所遭遇到的事。

    那是他們第一次面對從天而降，長著翅膀的怪物。

    那些怪物無情地撕碎了人類和異類的身體，在它們看來，沒有任何的差別。

    月璃最終沒能回到特管局......

    后續(xù)人員連她的尸體都沒能尋回。

    李牧寒接過了熱粥，喝了一大口之后還給了白冉。

    “給其他人喝。”

    我可能也快要用不上了。

    這句話李牧寒沒有說出口，他不再停留。

    穿過了岑麟那間再也不會打開的辦公室，這個可憐的老好人現(xiàn)在再也不用念叨著要退休了，他可以永遠(yuǎn)休息了。

    也穿過了工程部，墨巧的那些哥哥姐姐們，全都死在了一次大搶修之下，現(xiàn)在工程部門已經(jīng)只剩下了她一個人，而她也已經(jīng)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接近半個月了。

    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死是活。

    就在這時候，李牧寒突然看到前方朝著自己走來一人。

    “早啊，李牧寒。”

    那是夢夢。

    不對......夢夢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她的力量也被那些扭曲的怪物所學(xué)習(xí)并且更加強(qiáng)大，夢夢最終死在了自己的夢里。

    嘎吱——

    李牧寒的腦子猛地一陣生疼。

    他靠著墻慢慢蹲下。

    “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夢夢來到了他的身邊。

    向他伸出了手。

    等一下.......夢夢，我的腦袋很疼......等一下，我馬上就抓住你的手，別走，先別走.......

    嘎吱——

    又是一陣劇痛。

    那種牽扯著神經(jīng)的劇痛讓他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

    而后是一只手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重新穩(wěn)住了身形。

    李牧寒慢慢睜開眼睛，而后朝著夢夢伸出手。

    “我好多了，夢......”

    可是他的眼前，沒有任何人存在......

    “夢夢......？”

    李牧寒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仍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應(yīng)答。

    【腦子又疼了？】

    巴爾的聲音緩緩傳來。

    “嗯，最近越來越頻繁了，也經(jīng)常看到幻覺，看到那些......死去的人。”

    【集中】

    “我知道，今天.......一切都會結(jié)束的。”

    李牧寒深吸了一口氣，而后走向了林澤的辦公室。

    “林局。”

    李牧寒推開門，林澤正披著破舊的特管局大衣坐在椅子上，她的眼前沒有了咖啡杯，只剩下了一堆作戰(zhàn)簡報。

    “你的臉色不太好，李牧寒，最近還能睡得著嗎？”

    “嗯，但是夏玥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她......已經(jīng)睡了兩天了。”

    “夏葛瑞絲失蹤之后，夏玥的情況就急轉(zhuǎn)直下，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人類已經(jīng)無法再和這些東西耗下去了。”

    李牧寒點點頭。

    “林局，查明那棵樹的源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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