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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傭人給他送了一杯熱茶。

    茶香四溢。

    白父低頭喝茶，捧著茶杯的粗糙手指，也是微微顫抖。

    陸澤靠坐在沙發(fā)上，聲音在夜里略微疲憊：“白筱筱的病情趨于穩(wěn)定，等雪停了就可以出發(fā)去國外，以后就在那兒療養(yǎng)，你跟你太太跟著去！那筆錢足夠你們過完下半輩子。”

    白父手中熱茶撒了大半。

    那張黝黑的臉帶了淚光，他給陸澤賠不是，他說：“說是療養(yǎng)其實就是等死！陸先生，我知道筱筱她年紀小不懂事兒，她給您跟陸太太帶來不少麻煩，可是......可是您看在筱筱過去的情分上，看在您也曾經(jīng)想過娶她的份上，就讓她......落葉歸根吧！”

    老實男人，撲通一聲跪了。

    他流著淚說：“我都跟她媽媽說了，等筱筱走了，我們就帶著她的骨灰回老家去。我向陸先生保證，若是她媽媽再找一點點麻煩，我就扇死這個不省心的婆娘。”

    白父說完，抖著手將兩樣?xùn)|西放在了茶幾上。

    他給陸澤磕了好幾個頭。老實軟弱的男人，沒有敢問結(jié)果，在飄著雪的夜里緩緩離開......

    室內(nèi)，茶香漸淡。

    陸澤修長手指，拿起那兩樣?xùn)|西。

    一張是白筱筱的照片。臉頰已經(jīng)看不到肉，整個人伶仃見骨都是病氣，光看著就知道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另一張，是張黑膠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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