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沒過多久一位重度感染者就被抬了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這名感染者身上,而后皆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這人雙目緊閉,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已然陷入昏迷狀態。 他敞著前懷,胸襟裸露,但已經看不到他裸露的胸膛和肚子,因為他的皮膚已經被細密紅毛覆蓋。他的臉已經呈烏紫色,細密的紅毛已經蔓延到他的脖子,眼看就要爬上他的臉頰。 “這人已經死了吧?”有人駭然道。 許多人紛紛皺眉,覺得抬這樣一個明顯已經沒救的人給張小卒救治,非但有失公允,而且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和意義。 “他明顯還有呼吸,怎么能說他已經死了呢?諸位都是悲天憫人的俠義之士,怎可因為他病重就漠視他的生命呢?他尚有呼吸,就有活下去的權利。”毛承業義正言辭地說道。只是他遮鼻掩嘴,腳下急忙后退與感染者拉開距離,生怕被感染的舉動,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讓人忍不住鄙視于他,甚至有人想唾他一臉濃痰。 毛承業心里樂開了花,目光掃向抬擔架的兩個人,忍不住想上前狠狠夸獎他們一番,覺得這兩人簡直就是上天派來幫他的救兵。 抬擔架的兩個人站在那里,兩只手無處安放,局促而又不安。剛才去找感染者時他們只想著找一個重度感染者,恰巧在街邊看到這么一位,不知是本來就沒有家人,還是被家人遺棄了,孤零零地躺在街邊,非常符合重度感染者這個條件,于是沒多想就抬了回來。可現在他們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做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 “別怕,你們身上有道符護身,即便和感染者有肌膚接觸,尸毒也感染不了你們。”張小卒邁步走到近前,沒有著急給地上的感染者驅毒,而是先開口安慰兩個抬擔架的人,因為他瞧見剛才兩人抬著這位感染者過來時,眼神既是恐慌又是堅定。 看得出來,他們心里是恐懼尸毒的,但是他們同時又有堅定的勇氣和信念,似乎心里已經抱著慷慨赴死的決心。 所以張小卒先安慰他們,讓他們完全拋卻對尸毒的恐懼,安心地干活。 兩人聽見張小卒的話,先是一愣,旋即心里莫名溫暖。其實他們心里已經做好被張小卒責罵的準備,未曾想張小卒非但沒有怪罪他們,反而關心他們的安全,心里甚是感激感動。 “公子,用不用換一個?”其中一人紅著臉小聲問張小卒,心里禁不住自責愧疚,覺得是自己的愚笨給張小卒惹了麻煩。 “不需要。”張小卒擺手拒絕道,以兩指夾著道符,舉在面前向眾人示意一番,然后在感染者身旁蹲下,兩指一松把道符自然放置在感染者額頭上,同時嘴上開始數數:“一、二、三——”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感染者。 隨著張小卒一個數一個數數出來,他們漸漸地瞪目張嘴,露出極度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清楚地看見,道符甫一落在感染者額頭上,感染者臉上的烏紫色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他們知道這是感染者體內的尸毒毒素被驅散了,隨著尸毒的驅散,細密紅毛根根枯萎脫落。 “——二十九、三十。” “三十”說出口,張小卒伸手把道符從感染者額頭上拿開,站 起身來看向毛承業,問道:“尸毒驅除干凈,你敢過來檢驗一下嗎?” “這——”毛承業臉色難看,因為他看見感染者腳上的紅毛也都盡數枯萎脫落,他睜大眼睛使勁尋找,也未發現一根顏色依舊鮮艷的紅毛。 “像你這種貪生怕死的人,肯定沒這個膽量。”張小卒冷笑著大膽毛承業的支吾聲,轉而看向宇文睿,說道:“想必宇文公子定能不負藥王谷威名。” “哼。治病救人乃我藥王谷弟子的職責和使命,何須你激將?”宇文睿不悅冷哼,接著邁步上前,在感染者身邊蹲下,輕吹一口氣把感染者手腕上枯萎脫落的紅毛吹開,然后伸指搭上他的脈搏。 檢查完感染者的身體情況,宇文睿面上表情平靜,可心里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他怎么也沒想到張小卒竟然真的有辦法驅除尸毒,并且還是用這般簡單快速的手段,這讓他有一種被張小卒比下去的挫敗感,心里極是不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