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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表哥?！?

    楚天妤眼中滿是感激，程墨初朝著她有媚一笑，又指了指桌子上堆滿的銀票。

    “父親說了，錢不用你還，賺了那么多錢想怎么花怎么花，萬一哪天被查封什么的，就什么都沒有了，女兒家要多存點(diǎn)錢，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別委屈了自己，趕緊把錢收好，等秋獵的那天我再來接你啊。”

    “好，小表哥，這件事情一定要暗中行動，千萬要小心些，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知道?！?

    程墨初轉(zhuǎn)身就從窗口跳了出去，墨兒急忙拿了一只大盒子過來主仆兩個把銀票收好之后，又交給了明軒讓他去把錢存到錢莊里去，同時又讓墨兒去楚夫人院里回了話，讓她知道已經(jīng)回了十萬兩銀子。

    楚夫人這幾天吃了太子送過來的藥，用著太子的養(yǎng)顏膏，再加上楚天妤每天抽時間過去寬慰，大家一起細(xì)心照顧她，程東和程北又派人過來把含霜院守得跟鐵桶一樣，所以程夫人這幾日的情況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了。

    醒著的時間也長了一些，還能出去走一走，看看園子里的風(fēng)景。

    如今聽著墨兒說追回了十萬兩銀子，楚夫人眉眼里的懊惱和恨意也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融化。

    待墨兒走了以后。

    半月和滿月扶著她去了軟榻上，靠在柔軟的斜枕上，身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毯子，窗微微支開著，一抬眸就能看到院子里盛開的繁花。

    “夫人，小姐好厲害呢，一下子追回來十萬，看來咱們還是得聽小姐的，不去那些煩心事，多走動，多看美景，多吃一些美食。”

    半月瞧著夫人的氣色好轉(zhuǎn)，一邊給她捏腿一邊笑著說話，滿月將楚天妤送過來的華服一套一套的抖開，也笑著說道。

    “小姐挑的衣裳都出彩，款式也極適合夫人，如今程大夫和素心在幫著夫人養(yǎng)身子，想必再過一兩個月，夫人再長一點(diǎn)肉，風(fēng)華可就絲毫不滅當(dāng)年。”

    風(fēng)輕拂，卷著淡雅清新的香氣，楚夫人額前長發(fā)輕動，她靜靜的聽著丫鬟們說話，蒼白的臉蛋漸漸的染了一絲紅潤。

    她現(xiàn)在很喜歡看人來人往，也喜歡周圍的聲音，更喜歡院子里、廂房里如今充滿了生機(jī)的布置。

    “半月、滿月。”

    楚夫人伸出雪白卻枯瘦的手，兩個丫鬟急忙朝著自家主子走了過去，雙雙跪在她的榻前，楚夫人握住她們的手，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里卻還是抑制不住的染著淚。

    “苦了你們了?！?

    這兩丫頭打小就侍候她，如今這么多年，沒有嫁人，沒有離開，一直就這么孤苦的守著她。

    半月和滿月笑著搖頭，楚夫人眼中滿是感激和內(nèi)疚，伸手輕撫著她們兩個的臉蛋。

    “跟著我的時候，你們還是小丫頭，如今你們都這么大了，卻也沒有嫁人，沒有生子，我若是死了，你們就跟著妤兒，她一定會善待你們的?！?

    “夫人。”

    半月和滿月齊齊傾身過去，兩人眼里落著淚，嗓音顫抖不止，拼命搖頭。

    “夫人不會死，程大夫醫(yī)術(shù)那么好一定可以穩(wěn)住的，小姐也說了正在尋大夫，雖說不定會像個常人那樣，但大抵還是能好好活下去的?！?

    楚夫人笑著落下眼淚，又重重點(diǎn)頭問她們。

    “我若是和離，你們是跟我走，還是出府去，我會給你們足夠的嫁妝，且不說嫁多好的人家，自己當(dāng)家作主還是可以的，我也希望你們離開去過自己的日子?！?

    雖然她們已經(jīng)二十幾歲了，耽誤了太多的年華，但楚夫人心底深處還是希望她們能嫁人生子，能夠一家人好好安生到老。

    “奴婢不走，奴婢跟著夫人，一輩子跟著夫人，侍候夫人到老?！?

    半月和滿月沒有一絲的猶豫，她們早就想好了的，這輩子就跟著夫人，如果夫人死了她們也跟著去死，到了地底下一樣侍候夫人。

    “半月滿月啊。”

    楚夫人感動得淚珠從眼角落下，將她們兩個輕擁在懷中。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你們和妤兒一起做我的女兒吧。”

    “是。”

    半月和滿月鼻子酸得厲害，在楚夫人的懷里重重點(diǎn)頭，若下輩子能做楚夫人的女兒便是她們天大的福份。

    門口。

    墨兒靜靜的聽著里頭的動靜，好一會兒才擦了眼淚轉(zhuǎn)身朝白鷺院疾走。

    到了廂房把方才發(fā)生的事情一樣一樣講給楚天妤聽，楚天妤垂眸時眼眶熱得厲害，握緊墨兒的手道。

    “我一定會努力，讓你們都好好的活下去，一定會的?！?

    墨兒亦是紅著眼眶重重點(diǎn)頭。

    “奴婢從跟著小姐的那一日開始便是信小姐的?！?

    施了一禮，她轉(zhuǎn)身去給楚天妤煮茶，明艷、聽荷收拾屋子，明軒和鳴舟在收拾院子，一葉、知秋坐在屋頂上。

    白鷺院里再不是以前那種冷冷清清，一片素白的凄涼模樣，而是漸漸的有了生機(jī)。

    楚天妤拿出外祖母送給她的指笛，輕輕撫著，眼眸微微鋒利。

    這些暗衛(wèi)許多年來一直暗中保護(hù)外祖母，而且他們現(xiàn)在手里都有生意，日子應(yīng)該也過得很好，

    但他們卻依然忠于外祖母，可見其品性是極好的。

    也許。

    她該和大家見一見。

    “一葉，知秋。”

    兩道身影從屋頂上躍下齊齊躍進(jìn)廂房，楚天妤看著他們倆年輕又冰冷的容顏，沉聲道。

    “我想和大家見一面，可以安排嗎？”

    一葉作揖。

    “可以的，小姐想什么時候見面？”

    楚天妤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思考片刻。

    “戌時到慈恩寺的后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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