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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嗤。

    楚天妤把最后一支袖箭刺進了胡不言的心口，胡不言立即單膝跪地，整個人痛苦異常。

    他的兄弟們臉色大變，齊齊沖了上來，揚起手中的大刀怒視太子一行，一時間谷里殺氣沖天。

    太子昂首挺胸，冷聲問他。

    “食我翼州俸祿，踩我翼州地界，如今翼州城破，百姓死傷無數，火羅國來犯，你們卻躲在這里成為他人走狗，孤問你們，城中你們的家人救是不救，朋友是護還是不護？”

    說完。

    他又冰冷冷的掃過全場。

    “今日孤來……是給你們一個選擇，是繼續錯下去，成為叛徒賊子，還是跟著孤去守城，讓家人有活下去的機會，死了流傳千史，功名披身。”

    “孤相信翼州城里有不少你們的親人，甚至你們的妻子、兒女，有的已經長大，有的還未出生，有的才剛剛學語，可他們因為你們的叛變，永遠都會抬不起頭，永遠都被人恥笑。”

    胡不言心中焦灼，急忙看向大家，發現他們眼神明顯松動，還有的眼眶泛紅，看著他們明顯心思動蕩，心一急，咬牙道。

    “殿下可不要危言聳聽，翼州在曹總兵的統領下一直相安無事，怎么可能破城，怎么可能出事，你是想引我們出去，將我們斬殺殆盡吧。”

    楚天妤看向胡不言，他是鄴王最厲害的暗衛之一，來翼州已經三年了。

    這三年里他一直接手在這里培養私兵，如今私兵的力量已經快要接近兩萬三千人，這是一個很龐大的數據，只待時機一到，這些兵力就會分散進入京城附近，而且胡不言已經接到信，鄴王領了皇命已經朝著翼州趕來了，到時候他便會暗中接手這里的兵力。

    等到這些兵擁護鄴王殿下，到那時候，鄴王就所向披靡再沒有人可與他為敵了。

    太子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切，緩緩上前兩步，許是他身上的戾意太重，幾千人的隊伍竟然生生地被太子逼得往后退了好幾步。

    胡不言滿身鮮血，退到一旁拿出藥往傷口上撒，太子并不看他，而是問大家。

    “孤最后再問你們一次，是被當成叛軍被孤趕盡殺絕，還是成為百姓心中的英雄，鄴王終究只能是鄴王，而孤才是皇家的嫡子，是真正的太子。”

    校場一片雅雀無聲，所有人都盯著太子，眼睛雖然憤怒但手上的動作卻松了一些。

    風揚起來的時候，滿場的將士只覺得心口一陣寒意亂竄，太子不再看他們，轉身離開。

    “殿下留步。”

    有人突然間喊了起來，太子回頭，便看到那擁擠的人群里，不少人便從里面走了出來跪在太子的面前。

    “殿下，小的愿意隨您前去一戰，小的想念家人了。”

    他的母親在城里，妹妹在城里，二年前他假死離開翼州來到這里就再也沒有踏出去一步，可他一直擔心家人，他的母親身體不好，妹妹也不知道嫁出去沒有，他不能做叛徒，他寧愿跟著太子去死。

    “小的也愿意去，整整三年了，都不知道我父親是否還活著。”

    “小的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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