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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陪著小津帆。

    小津帆養(yǎng)得很好，白白胖胖的，家里的阿姨都很喜歡，特別是張媽更是當(dāng)成親孫子疼愛……

    夜晚，孟煙吃了止痛藥，身子難得好些。

    她洗了澡，抱著小津帆輕哄。

    大概是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小津帆很喜歡，一個(gè)勁地往媽媽懷里拱……閉瞇著眼睛，要睡不睡的樣子，招人喜歡。

    孟煙眼里，全是溫柔。

    她注視小津帆，輕聲地哼著兒歌，她要小津帆記住這一刻，記得他是被媽媽愛著的，以后或許她的津帆會遇見不順心的事兒，會不開心，但是午夜夢回時(shí)，也會夢見媽媽的味道吧！

    小津帆在她懷里，半閉著眼，舍不得睡。

    小臉蛋兒帶著微笑……

    孟煙將臉，輕輕地貼過去。

    津帆，媽媽真想活得久一些，那樣就能看著你成長、看著你去上學(xué)，看著你在綠蔭草地上踢足球。

    津帆，媽媽想你快些長大。

    津帆，媽媽又怕你長得太快，一下子長成大人，媽媽怕你生出煩惱來。

    夜深萬物寂靜。

    臥室門，被人推開，走進(jìn)來的是喬時(shí)宴。

    他輕輕帶上門，看著小津帆要睡不睡的樣子，語氣淡淡的：“津帆怎么還沒有睡覺？”

    孟煙溫言：“張媽說白天睡多了。”

    他走過來把孩子抱過去，輕輕地摸了幾下……

    孟煙靜靜地看著。

    此時(shí)，他的神情可以稱得上有幾分慈愛的，在這個(gè)家里面，大概也只有面對津帆時(shí)，他才會露出這樣的溫情來。

    半晌，小津帆睡著了。

    喬時(shí)宴替孩子蓋上小被子。

    直起身子時(shí)，他像是不經(jīng)意地說：“把你哥送出去了？”

    孟煙知道，什么都瞞不過他，于是她也沒有隱瞞，點(diǎn)頭說是。

    喬時(shí)宴倒沒有說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洗過澡，身上只著一件雪白浴衣……松松地掛在纖白的身子上，倒也顯得有幾分香艷。

    喬時(shí)宴忽然說：“從前，你身上來例假，從不會穿白色浴衣。”

    孟煙揪緊衣裳。

    她怕他懷疑，隨口找著借口：“剛剛津帆哭鬧，隨手拿了一件。”

    喬時(shí)宴望著她的目光，太過深邃。

    里面有她，難懂的東西。

    她怕他獸性大發(fā)，但或許是顧忌著津帆才睡下，又或許他被外面的女人喂飽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走進(jìn)浴室沖澡。

    ……

    清早，喬時(shí)宴醒來。

    枕邊的女人，早就不在，只有一縷淡淡的洗發(fā)膏的香味。

    樓下，倒是傳來女人的喁喁私語，十分溫柔。

    庭院里，一夜之間，那些垂絲海棠忽然早早綻放，滿園子的淡粉，看著嬌嫩，還有那淡淡香氣，都在訴說著春天的提前到來。

    孟煙抱著小津帆。

    她摘下一枝海棠花，讓小津帆聞，她讓小津帆記住這個(gè)味道。

    那樣，每年海棠花開的時(shí)候。

    津帆會想起，有媽媽陪伴的日子。

    二樓的露臺，喬時(shí)宴靠在欄桿處，靜靜地注視著。

    這一幕很溫馨，幾乎撫平他幾年牢獄的憤慨，也差點(diǎn)兒磨平他喪父的無力感……這樣的溫情，幾乎將他骨頭泡軟，讓他想沉溺在溫柔鄉(xiāng)里。

    妻兒在側(cè)，多么美好！

    人生足亦。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臥室的床頭柜上，他的手機(jī)持續(xù)響著，喬時(shí)宴蹙眉，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接電話。

    電話是私家偵探打來的。

    那人簡短道：“喬總，孟燕回并未去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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