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朱銘又問:“家里有幾畝地?” 弓手回答:“三十多畝,一大半是山地,也種不出幾個糧食。夏糧秋糧交了,還要交許多雜稅,家里那點地根本不夠吃,還得再佃耕幾畝富戶家的好田。” “那可辛苦得很。”朱銘感慨道。 又有一個弓手說:“俺家更苦呢,家中六口人,卻只十幾畝薄地。不論農閑農忙,都要去打長短工,一天不干活就得餓死。這次招募弓手,本來選了李員外家的郎君,他家不愿出人,便叫俺去頂上。李員外還算仁義,俺做一天弓手,便按短工給一天工錢。” 朱銘說:“兄弟們不容易,都是家里的頂梁柱,你們若有個三長兩短,家中妻兒老小還怎么過日子?我規矩定得嚴,動輒打軍棍,只為讓你們練好本事。去了黑風寨剿匪,有本事的人,總比沒本事的更容易活命。是不是這般道理?” “就是這般道理!” “都頭盡管打就是,俺扛得住!” “……” 鐘邁趴在一旁聽著,感覺這些農家子都是傻瓜,被姓朱的幾句話就說得暈頭轉向。 但不可否認,他也聽進去了,姓朱的定下規矩,并不是一味在呈威風。 朱銘又問鐘邁:“鐘兄弟家里有幾口人?” “八口。”鐘邁已經愿意交流。 朱銘再問:“可曾娶妻生子。” 鐘邁說道:“都有。” 朱銘順著他說:“嫂子操持家務,定然賢惠得很。” 想起自己的老婆,鐘邁不由露出笑容:“她確實賢惠,就是平日里話多,俺做什么都要念幾句。” “這是嫂子在關心鐘兄弟啊,娶到如此賢妻,著實讓人羨慕。”朱銘感嘆。 鐘邁臉上的笑容更燦爛,卻還在嘴硬:“俺是大丈夫,自會做事,用不著婦人來管。” 朱銘繼續說:“話雖如此,可鐘兄弟若被賊人殺傷,嫂子怕得心疼到要死,恨不得自己為鐘兄弟挨一刀。” 鐘邁開心笑道:“她怎有那般好?” 朱銘反問道:“嫂子不對伱好,還能對誰好?鐘兄弟這般好男兒,整個西鄉縣又能找到幾人?嫂子嫁過來,必對鐘兄弟死心塌地。” “俺……俺也沒那般好,都說俺是浪蕩子。”鐘邁心里總算舒坦了,甚至還有點不好意思。 朱銘拿出藥酒:“把褲子脫了吧,我給朱兄弟擦擦。” 鐘邁利索脫掉褲子,又說:“俺自己來就行,不勞都頭費心。” 說話間,朱銘已把藥酒倒在手心,按住鐘邁的屁股開始揉搓。 鐘邁趴在通鋪上直樂呵,哪還有半點怨言? 光著屁股被一陣揉搓,鐘邁感覺自己應該找點話說:“俺以前只服陳大哥,現在對都頭也服氣得很。昨日大鬧縣衙,把那何貼司打得皮青臉腫,俺雖沒親自動手,卻也看得心頭爽快。” “既爽快了,今后可要認真操練。”朱銘叮囑道。 鐘邁當即表態:“俺要是練得不好,都頭盡管打板子,喊一聲痛便稱不得好漢!” 朱銘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咱們雖是兄弟,執行軍法卻不留情面。” 鐘邁說道:“壞了規矩,就該認罰,俺也講道理的。” 陳子翼站在門口,已經觀察好一陣。 他知道朱銘在收買人心,卻對此并不反感,反而還有些佩服。 換作是他,絕對沒這般耐心。 “啪!” 朱銘在光屁股蛋上拍了一下:“擦好了,今晚早點休息,明日還要操練,我去別的營房轉轉。” “俺送都頭。”鐘邁提起褲子說。 被鐘邁送到門口,朱銘朝陳子翼點頭微笑。 待朱銘走遠了,陳子翼問道:“屁股還疼不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