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揚循聲看去,看到一個年齡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郎。 穿著一身黑色武服,背挺得很直,劍拿得很穩。腳往地上一站,便如生了根。應該是個高手。 其人論容貌算不得非常出色,但也可以說得上一句面目清秀。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雙眼睛,那是非常干凈、明亮,而且透著堅定的一雙眼睛。 便只是這雙眼睛,人已脫俗。 仿佛沒有什么事情,能夠阻止這個少年。 這個人,自然只能是姜望。 “你是何人?”李揚沉聲道:“越城城主府執行公務,捉拿逃犯,勸你不要自誤!” 兩個超凡捕快也走到了他的身后,無論事情如何,面對外人,他們自然是要站在李揚一邊的。 從日照郡府離開后,剛剛踏進越城城域,便遇見了這么一樁事。 他本不欲多管閑事,但聽得幾句,忽然便想起來那個囚車過市的孫平。 如果他當時多問一句,那個年輕的醫師是不是就不會死?他是不是就能更早得知鼠疫的真相,整個青羊鎮乃至嘉城,是不是就會少死很多人? 所以他橫劍于前,攔在了明顯只是普通人的老者面前。 他對陽國的官府,實在已經信任全無! 姜望沒有回頭,更沒有挪開步子,只問道:“老者,你犯了何罪?” 秦念民在他身后慘笑:“或許……是直言之罪,實話之罪,公義之罪!” 姜望抿了抿唇,才道:“不曾聽聞,世間有此罪名。” “是啊……但是我越城就有!你說怪不怪?少年郎,你走吧,現在的越城,不值得再有人為它流血!” 姜望仍然未動,只以銳利的眼神逼視李揚,嘴里道:“既然不值得,老者你又何至于此?” “我不是為越城城主府的越城,而是為越城百姓的越城。不是為那些尸位素餐、滿腦肥腸的達官貴人,而是為我祖祖輩輩生活過、奮斗過的地方。” “你想怎么做?” “進都城,告御狀!”秦念民終于說出讓李揚和兩個超凡捕快膽戰心驚的話來。 他說道:“我父親死前說,要讓國君陛下知道,他的子民,在受怎樣的苦!” 念及日照郡府的態度,姜望在心里嘆了口氣,道:“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很可能沒有任何意義?” “有些事情,不管有沒有意義。做了,就對得起自己。”秦念民說:“我父親已經死了,我也沒有幾年好活。如果什么也不做,我不知道怎么去見他。少年郎,你何以告我?” 李揚終于無法再聽下去,也放下對這個陌生修士的忌憚,直接縱身探爪。 鷹唳乍起云空,爪風破空而至,近到身前,順勢化作刀光,亂斬于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