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活潑的、輕浮的往上升,升不過赤眉。 在這個時候,燭歲忽然道:“老朽不知兵,恐怕檢閱不了你們的兵法。但你可知祁笑?” 仲熹從不會為既定的事實(shí)而動搖,在滄海那樣惡劣的環(huán)境里成長起來,他什么局勢不能面對?故也只是平靜地道:“能覆月桂海,她自可留名你們?nèi)俗迩嗍?。但弄險者歿于險,我看她不是長壽之人。” 他甚至于并不吝惜承認(rèn)祁笑。 但燭歲只是搖頭:“所以說你還是不知祁笑?!?br> “哦?”仲熹也不緊不慢地編織囚籠。 只等炎王親領(lǐng)的十萬大軍一到,他即刻便要布陣熬殺,便由得燭歲多說幾句,也是無傷大雅。 “你以為沉都真君在哪里?”燭歲慢慢地道:“一座月桂海,可填不滿祁笑的胃口……” 仲熹剛想說危尋應(yīng)當(dāng)已去回防懷島,旋即又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可能,沉面不語。 希陽眉梢一動,顯然她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 祁笑聯(lián)手釣海樓第一長老崇光、旸谷宣威旗將楊奉,在篤侯曹皆攔下嘉?;手鞯耐瑫r,以狂風(fēng)驟雨般的攻勢,九路合進(jìn),大破駐軍,一舉將月桂海填平。 而這并非終局。 傾覆月桂海之后,祁笑一刻未停,揮師過境,劍指海族在迷界最古老的根據(jù)地,東海龍宮! 規(guī)則囚籠之中,燭歲那蒼老而句僂的身體往前行,向仲熹走,一步得一字:“祁笑的福澤戰(zhàn)船,正在開往東海龍宮!現(xiàn)在你還覺得,你們付得起代價?!” 此言一出,仲熹、希陽皆是色變。 便于此時,虞禮陽一手回袖:“上次喝得盡興,回去再備幾壇!” 此袖一展,有無窮之寬廣。 倏然見桃林,滿樹桃花開。 一瓣瓣桃花飛似血,來去渺茫盡無際。 姜望還未說話,但有桃花覆面。 桃花遁在春風(fēng)里,人面桃花兩不見。 希陽再轉(zhuǎn)赤眸,卻哪里看得到人族天驕?探手一抓,徒握千里,掌心唯有一片桃花瓣! 卻是叫虞禮陽抓住了機(jī)會,把姜望三人送走。自此他和燭歲都能解脫束縛,放手一搏。 希陽并不說話,只凝神回氣。 因?yàn)榻酉聛聿攀钦嬲目简?yàn)??简?yàn)她和仲熹,是否能夠留得下再無掛礙的人族真君! …… …… 桃花總是開在春天,故而浪漫又生動。 桃花也總?cè)菀鬃屓寺?lián)想到鮮血,因?yàn)樗G而易凋,似年華早夭。 姜望被一瓣桃花遮住了眼睛,看到的就并不是春天,只有金戈鐵馬,鮮血飛濺,以及燃燒的烈焰。 耳仙人和乾陽赤童都再捕捉不到什么信息,唯獨(dú)有天地之遼闊,卻飄零此身。此后流光飛逝,倏然便止。 當(dāng)那一瓣桃花姿態(tài)輕緩地飄落,好似鮮血飛濺,漸行漸遠(yuǎn)。 發(fā)生在娑婆龍域的四尊絕巔強(qiáng)者的搏殺,便再與姜望無關(guān)。 視野開闊,四下空空。 噢,倒也并不空。 左有陳治濤,右有符彥青。 空洞的是他們的眼睛。 在娑婆龍域發(fā)覺真相,感受絕望之時。陳治濤選擇苦笑赴死,符彥青選擇保全山字旗,姜望選擇與本部將士共進(jìn)退……而竟皆成空。 任你是禁制大師,兵道天才,絕世天驕,也都不能遂愿。 攻入娑婆龍域的時候,他們都是一呼百應(yīng),何等意氣風(fēng)發(fā),未嘗沒有建功揚(yáng)威之野望。 現(xiàn)在個個孑然,并無一個部下傍身。 你傷我疲,誰也不比誰的狀態(tài)更好。 “這是哪里?”陳治濤先開口。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又極其飄忽,簡直是氣若游絲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