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旗孝謙死了?! 鰲黃鐘一時驚愕難言。 在他的認知里,海族年輕一輩,他鰲黃鐘的軍略,當為全軍第一。旗孝謙亦能說是全軍第一,但旗孝謙的“全”,是保全的全。 這家伙總能以最少的折損率,完成軍事目標。就算任務太難,沒法完成,也總能全身而退。 怎么會這樣快的喪生于姜望劍下? 但有身負血源神通魚廣淵授首在前,姜望的劍實在很有說服力。 號稱“血源不滅身不死”、公認最難殺的魚廣淵都死了,他自己也在姜望的追殺下幾度懸危,旗孝謙如何死不得? 鰲黃鐘是個果決的,尤其事關身家性命,立即就使出殺手锏。甩手一抖,一支信箭升空—— 刷! 信箭堪堪起步,就被一劍斬滅。 姜望以如此恐怖的速度撲近了,先斬信箭再斬兵煞,破入煞云中。 鰲黃鐘遍身流光,不曾照影。但姜望的赤色煙甲之下,有暗影流動。影中閃電般躍出黑黝黝的刺客,一共五名,立身五行,影身影刃穿行在影的規(guī)則中,一瞬間撲殺至鰲黃鐘身前! 此刻旸谷大軍以旗為鋒,正穿插在伐世軍陣中。伐世軍雖驚未亂,在鰲黃鐘出色的調度下,迅速轉化為向內絞殺的鯊齒陣。 而符彥青與姜望聯(lián)手,竟視煞云如無物,直撲主將! 鰲黃鐘搖身顯化海主本相,化為一頭數十丈高的巨鰲,腿如立柱、甲似石巖,利齒交錯于巨口中。 僅此已是山岳不可摧,但對手畢竟殺力太強。 于是怒翻底牌,大吼一聲—— “真王助我!” 轟!! 乾陽赤瞳極目雖遠,但視野中的一切,仿佛變得特別緩慢。 披甲執(zhí)劍的姜望,和踏于五行的暗影刺客,全都受阻于那不可摧破的厚甲前。 而有一團巨大的火球,從高天轟落,把萬里陰云,破成了熾光赤霞。 那是一尊熊熊燃燒的、強者的身影! 以沛莫能御的姿態(tài)降臨此世。 縱觀今日之迷界,唯有一位強者能夠符合這般形象—— 正面擊退了釣海樓秦貞并一度展開追殺的焱王鯛南喬! 這場自界河延續(xù)至此的慘烈戰(zhàn)爭,再次迎來了局勢的反轉。 真王降世,危局已臨。 姜望在這一刻,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欲語卻無言! 旗孝謙為什么輕易就放棄了軍隊,只身逃走?因為他知道鯛南喬會來。他不必冒險,他的軍隊損失不了太多。他果是名將! 可對于姜望他們來說……怎會遇到鯛南喬?! 不是說他姜望不能夠遇到危險,天獄世界里也曾被真妖逐殺,生生死死多少回。 不是說他在娑婆龍域過關斬將,不能夠遇到真王。既然選擇踏上戰(zhàn)場,他遇到什么樣的對手,他都能夠面對,他都可以認。 但是這個真王,不應該是焱王! 當日黃臺密會,近海群島人族聯(lián)手。 如今他引軍攻入娑婆龍域,在此世腹心輾轉沖殺。 蠻王鱷鋒同東王谷季克嶷在前線對峙。 焱王竟還能抽身至此。 那么…… 釣海樓第一長老崇光何在? 旸谷宣威旗將楊奉何在? 還有祁帥本人……何在?! 他們都不在! 娑婆龍域看似四面風雨,但所承受的壓力根本就不足夠。 祁笑用兵,勢如山洪海嘯,往往鋪天蓋地。哪里會給對手這樣大的喘息空間,又如何會漏算一真王? 姜望在這一刻,無比清醒地認識到一個事實——娑婆龍域不是人族主攻的戰(zhàn)場! 他姜望和他的兩百親衛(wèi)、三千甲士,都只是為了讓海族產生根本性的誤判。 因為沒有人會相信,齊國會犧牲名揚天下的武安侯。沒有人會相信,祁笑敢把姜望這樣的絕世天驕,丟到絕境中! 旗孝謙、鰲黃鐘,乃至于陳治濤、符彥青,甚而姜望自己,都無比相信,娑婆龍域即是本次戰(zhàn)爭的第一戰(zhàn)場。 他們也都是以這樣的覺悟,來演盡才華,拼死搏殺。 可是他們都錯判。 陳治濤何嘗不是釣海樓之未來,符彥青何嘗不是旸谷之天驕。釣龍舟上,多少宗門支柱。山字旗下,多少旸谷勇士。竟都填于此世! 祁笑如此用兵,如此兇險! 姜望在完全不知道戰(zhàn)略計劃的情況下,因為一紙軍令,便悍然引軍,殺進娑婆龍域。一路掙扎至此,都相信祁笑對娑婆龍域有全局性的把握,相信一定有援軍過來,戰(zhàn)場一定會發(fā)生巨大的變化…… 此時能有何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