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兇神惡煞如鼠伽藍,難見威風。 風度翩翩如鹿七郎,不再瀟灑。 惡名昭彰如蛇沽余,也渾身是傷。羽信已經(jīng)是沒了,熊三思身上血痕猶在。 倒是這個太平鬼差,衣著完整、蒙面巾干凈,連頭發(fā)絲都沒掉一根,非是實力高絕,何能履險如夷? 故而他雖在這時候語氣不好。 鼠伽藍想了又想,還是受著了。 想他幾次三番想對這太平鬼差動手,但對方屢次以實際表現(xiàn)刷新威懾,令他 不敢輕動,細思恐極。 但就這樣原路回去,也自是不能。無上我佛,能容天下妖,我忍! “這樣,鹿公子,我離遠一點,為你讓出前路來。” 說著,這黑蓮寺的和尚便徑直后退,退了足足二十丈。 鹿七郎自無不可,背劍于后,便施施然邁出深林。 太平鬼差身上的危險他早有靈感,故也不怎么驚訝這雙刀胖妖的表現(xiàn)。 當然,若是六條路的考驗難度都相同。 柴阿四還能夠帶著猿夢極說說笑笑逗趣而來,蛛蘭若帶著蛛猙也片塵不染單就這一場的表現(xiàn),他們兩個顯是更強出一截。 他鹿某雖是不怎么服氣,暫時也警惕對待。 這一眼泉水… 靈覺中驟然生出的反應(yīng),幾乎淹沒了其它感受。 不老泉! 心中想著那傳說中的至寶,鹿七郎步履翩然,只含笑問道:“誰是第一個到的?” 熊三思看了蛛蘭若一眼,并不言語。 蛛猙道:“不才僥幸撥了頭籌!” “厲害!”鹿七郎贊了一聲,卻扭頭看向旁邊。 羊愈和犬熙華一前一后,恰在這時走了出來。 他們也都受了傷,犬熙華看著尤其凄慘,左臉上黑色的邪紋都被什么剮掉了一截,瞧著血淋淋但畢竟還活著。 如此回看,進入神霄之地參與競爭的十二個妖怪,竟只少了一個身懷羽族血脈、親自開啟了秘藏的羽信。 蛛猙看向熊三思的眼神,就難免有些玩味。 雖然說等秘藏的開拓進行到關(guān)鍵時刻,在場各位競爭者,都或多或少對羽信有些殺念,但此刻不還什么都沒看到么?不年不節(jié)的,怎么就開始殺豬? 還是說羽信已經(jīng)得到了什么? “想不到貧僧卻是最后出林的一個。” 鼠伽藍心態(tài)頗好,哈哈大笑地往外走:“所謂好飯不怕晚,福待有緣妖,活該佛爺走運,踏此鴻途!” 對于這種討口彩的行為,倒是沒誰說他什么。 柴阿四甚至還阿諛地搭了一句:“您真是高僧風范!” 倒叫鼠伽藍有些不適應(yīng)。這個高深莫測的家伙,又在耍弄什么陰謀,怎么對每個妖怪都這般親熱? 但在這個時候,那自出林來就未發(fā)一言的羊愈法師,忽地往前一步,口誦法言:“鼠伽藍,你本是好天資,但誤信謬佛,行差踏錯。歧途已遠,深淵當前,還望你迷途知返!”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聽在耳中,心中竟如洪鐘響,且是越來越響。 這蜿蜒山道、不見全貌的深山,乃至幽幽密林,頃刻被金色的佛光所鋪滿。 古老的梵唱,混響于時光。 相較于鼠伽藍的魁梧身形,這個羊愈法師看起來實在削瘦脆弱。但一抬步,已經(jīng)踩進黑色的佛光里,一按掌,已然掌覆天靈! 參與神霄之地的這么多天妖種子,這么多妖族俊彥。 竟是看起來最溫煦良善的羊愈法王,最先出手,并且一動手,就是要將鼠伽藍逐出競爭的架勢。 古難山頭鐘聲響,幾回驚醒夢中妖! 鐺! 【…聲紋在空氣中 幾番蕩漾,遍及諸方,也未嘗沒有試探其他妖怪的意思在。 第一聲響,是日‘迷途’。 此為心頭鐘。 鐺! 第二聲響,是曰‘知聞’。 此為天外鐘。 那懸在神霄秘藏之外、摩云城上空的知聞鐘,竟然再次被喚醒,隔空降臨了力量,幫助羊愈橫掃對手! 摩云城上空的黑暗,如怒海翻滾起來。 麂性空的聲音在咆哮:“老禿驢!我說你為什么死活舍不得帶著知聞鐘走,原來是想場外作弊!古難山門風一貫如此,真真恬不知恥!” 無邊黑暗迅速向浮空的蟬法緣匯聚,其間隱有活物,要撕破黑暗而出。 虎太歲、鹿西鳴、蛛懿,都不動聲色地撤開身形,為兩位大菩薩的廝殺騰出戰(zhàn)場,生怕他們殺得不夠盡興。 蟬法緣只笑道:“佛說,緣來如此!麂性空,你還是認了吧!” 反掌—托知聞鐘,其聲傳徹長夜。 而他遍身大放華光佛軀如金陽橫空,將此暗夜照作白晝。 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 氣中蟲、水中蟲、心中蟲、虛空蟲、夜中蟲,五蟲惡世。 麂性空所修之【惡蟲觀】,已然到達‘一縷濁氣三萬蟲’之最高境界,能得自是強大非常的手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