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四面見方的神霄密室,此時就象是一個巨大房屋的玄關。 已然敞開大門的神霄之地,正等待著賓客入內落座。 主家雖是不在,但應有的招待已經準備了許多年。 當然作為賓客,他們需要在玄關這里換好靴子、放好雨具,抖落仆仆風塵,保持為客的禮儀。 他們當中的某一個,或許也有可能,得到久遠之前的認可,繼承這間幾乎失落在時光里的‘房屋’。 這個地方已經空空蕩蕩不知沉寂了多少年,向來堆積塵埃,不同于世。 如今雖然拂去塵埃,但生機復蘇的過程,被恐怖的外力所打斷…入目所見,仍不免有些凋殘。 敞開的大門之后,是老樹黃葉,林深隱隱。 六條蜿蜒的林蔭小道,延伸向未知的遠處。象是六個神秘的房間,在等待選擇。 說是林蔭小道,但并不美好。反是枯枝零落、敗葉堆腐,有一種陳舊的氣息終歸這神霄之地本身,被時光腐蝕得太冷寂。 但神霄密室這里的熱鬧,還是超出了太多賓客的預計。 在神霄秘藏之外守著多少天妖、有多少恐怖存在,此時的他們并不知曉,只能從自己的準備和競爭者的身份上有大概的判斷。 而即便封閉了內外,只是在此間…這時候的局勢也足夠復雜。熊叁思、羽信,蛛蘭若、蛛猙,羊愈、犬熙華。 靈感王鹿七郎,赤月王蛇沽余,黑蓮寺鼠伽藍。太平鬼差豬大力,疾風殺劍柴阿四。 足足十一個妖怪。 他們出身于不同的勢力,有著各自的籌謀,彼此之間還各有恩怨。 天息荒原、紫蕪丘陵、神香花海叁方勢力間的恩怨糾纏,古難山和黑蓮寺的佛統之爭,乃至于摩云城內部幾大家族的暗涌,鹿七郎對蛇沽余的追殺,再加上亂入的太平道,神秘莫測的柴阿四亂成了一鍋粥! 可以說這千頭萬緒的線,若是能被誰理順,天下也大可去得。 但即便局勢已經如此復雜了,在神霄真密以虛幻的方式徹底擊穿地下、隱入未知的時候,在徹底封閉內外的前一息,竟還硬生生又擠進來一個妖怪! 直把房間里各懷心思的妖怪驚了一跳。 實在是先前某位恐怖存在強行沖擊神霄之地的情景太過驚悚,彼時神霄之地都已經開始自毀了,立身之規則搖搖欲墜,他們差點全都陪葬! 待看清來者是猿夢極,才或多或少地松了一口氣。 若是叫那位絲毫不顧及他們性命的恐怖存在擠進來,他們都不必再爭什么,跪下來求饒便行。 犬熙華更是與蛛猙對視一眼,在敵意未消的劍拔弩張之余,難得的達成了一致。 雖然不曉得這猿家的蠢貨是怎么進來的,但想來不會有太大的威脅。 作為這場盛宴的最后一個參與者,成為全場目光焦點的猿夢極,心中其實也是驚濤拍岸,久久無法平復。 干!干!干!咱真的是猿仙廷的血親? 雖然沒有聽說這位大妖有子嗣…但難道我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孫子?要不然他老人家怎的這般照顧我? 爺爺啊,有您在,這秘地我不來也罷,什么羽禎秘藏、羽族傳承,有甚好在意?您傳我兩手不就得了?我何必還來跟他們這些鄉下仔爭搶,辛苦一場呢? 族長真是太低調了,這么大的靠山,還一直不讓對外說,一直遮遮掩掩!竟是怎么想的?半點天妖大祖的霸氣都沒有傳承到還得是我這等后生! 猿夢極腰桿子挺得愈發直了。立在此間,站若青松。雖是最晚到來的一個,但絕對不是沒來得及、沒有門路,而是所有故事里最后一個出場的主角,是接受眾妖朝拜的絕對王者。 他的目光巡過四周,在這意氣風發的時候,不由得又想起了飛云樓的那一宴。 你們密謀、針對、排擠、說些老子聽不懂的暗語…又如何? 咱還是來了! 對于猿夢極成為神霄之地最后一個參與者,羽信心中驚疑不定臉上仍然努力燦爛:“猿兄,你也來了?我剛還在說呢今日盛會空前、重寶當面,咱們摩云城的年輕俊彥,可是就差你了!” 猿夢極心中已經醞釀了許久的詞句,本能地便哈哈一笑:“你也知道是大祖猿仙廷親自送我進來的?” 說完才發現是羽信在搭話,便又冷哼一聲:“你這卑鄙小妖,不要與我說話!” 蛛猙、犬熙華那些個陰險的也就罷了,喜怒很難不形于色的猿夢極,態度竟也如此不友好,令羽信越發費解。 但猿仙廷這叁個字,實在是震耳欲聾。 強壓下心中不快,小羽禎繼續陪笑試探:“猿兄這是怎么了?咱們以往可不這樣見外。我還請你狎過妓呢!不知兄弟哪里得罪了你,可否說個緣由,也好叫我負荊請罪?” “胡說什么?誰與你狎過妓!”猿夢極偷瞥了蛛蘭若一眼,氣得跳腳大罵:“好你個卑鄙無恥的賊廝鳥,背地里罵我,當面還敢抹黑我!” 羽信俊臉通紅,表現得十分憤慨:“猿夢極,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羽信行得正坐得直,有話都是當面講,何曾背地里罵過你!” 這話一出,神霄密室里,眾妖都笑了。只是那笑聲或譏或嘲或冷,各不相同。 笑得羽信心里亂打鼓,但不知哪里不對勁。我這演得沒有問題啊?細節明明很到位,情緒也飽滿的! 唯獨猿夢極當面怒罵:“你方才與熊叁思在密室里罵我什么來著?古難山的知聞鐘可是喚醒了全城,每個都聽到了!這才過了多久,你就已經忘了?” 還是猿夢極實在,有意見就說意見。不像其他妖怪,一個個藏著掖著,悶在心里。但實在也有點太實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