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按照他所知的太平道的構(gòu)架,最上是以太平道主為首。 此尊分神千萬,監(jiān)察永恒長夜。 其中—念,便系于他的太平神風(fēng)印之上。 太平道主之下,則又有三官七吏九差。 三官者,天、地、妖。 七吏者,喜、怒、哀、懼、愛、惡、欲。 九差者,陰、陽、龍、魔、人、神、鬼、惡、孽。 他自己便是九差中的太平鬼差,雖然現(xiàn)在修為還很有限,不足以撐起鬼差之威。 但太平道主親口說過,他非常有天賦,早晚會走到他應(yīng)有的高度去。 一個妖怪成就偉大事業(yè)的路途,總是要戰(zhàn)勝各種各樣的反派。便如今夜,便如這鼠加藍(lán)。 豬大力站在這破舊房間的門檻上,看著院子里的黑蓮寺妖王,那眼神,已如看死尸般。 不同于三大妖王的忐忑猜疑,兩駕馬車的盲目自信,藏在鏡中世界的偉大古神,更多是猝不及防,陷入了——種短暫的茫然中。 豬大力在問高層什么時候來,他這個太平鬼差能夠給予什么配合。 柴阿四在問他還要不要繼續(xù)裝下去,還是直接攤牌,請古神出場碾壓所…… 但身兼古神和太平道主的他,自己都還沒想明白,他要往哪里熘,他要怎么熘。 這三個妖王一旦打起來,這小院還能存留? 想他大齊武安侯,運(yùn)籌寶鏡之中,妙算天意之海,抓住那稍縱即逝的機(jī)會,緊趕慢趕移形換影,轉(zhuǎn)回這個破院子,結(jié)果就撞上眼前這一幕。 不動則已,一動翻車。 任是誰人,也難免迷茫。 此時此刻,他確然對天意產(chǎn)生了深深的敬畏。 越了解,越敬畏。 越感受,越恐懼。 越有所知,越有所惑!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有動作,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夠。 真正超脫。 好像孤身一人站在一個空茫茫的十字路口,路上只有形形色色的妖怪,路邊是各種各樣未知的危險。 自己一路掙扎,一路算計,但前后左右,無論怎么選擇都是錯! 正是你自以為的那些“正確”,將你一步步推入更危險的局面里。 難道此生此時竟無別路,只有靜坐等死? 摩云城北區(qū)的這間小院,本是劍拔弩張、將斗生死的局面,一時間竟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里。 鹿七郎、蛇沽余、鼠加藍(lán),三大妖王各有所忌,誰也不愿意先有動作,失去余地。 豬大力自恃有太平道撐腰,完全以一種超脫的心態(tài)在注視眼前這一幕,哪怕鼠加藍(lán)擺明了沖著他來。 太平義士,無所畏懼。@精華_書閣j_h_s_s_d_c_o_m…無.錯.首.發(fā)~~ “咳!”最后還是柴阿四打破了沉默。 他在心中問道:“我這樣會不會太囂張?我以為我少說也得三五年后,才能用這個態(tài)度說話…… 嘴里卻已經(jīng)很是輕松地開了口:“我說,大半夜的,都堵在我家里干什么?” 他以一個在幾位妖王眼里錯漏百出但細(xì)究起來又很值得深思的走位,閃到了院門口,獨自一妖,把混雜的戰(zhàn)場分割成了兩邊。 院子里是鼠加藍(lán)和太平鬼差,巷子里是鹿七郎和蛇沽余。 他站在—條脆弱的中界線上,左看看鼠加藍(lán)的光頭、太平鬼差的蒙面巾,右看看蛇沽余的赤色蛇紋、鹿七郎的手中劍。 決定不裝小弟了。 “你們還打不打?”他語帶輕蔑。 眼下他用自己的身體為屏障,劃分了兩處戰(zhàn)場。 按理說幾個妖王都方便動手了。 鼠加藍(lán)對上太平鬼差,是手拿把掐。 鹿七郎對上蛇沽余也很有心理優(yōu)勢。 但他們都不由得會想,這個深藏不露的柴阿四,究竟是何方神圣?究竟站在哪一邊? 尤其是才把柴阿四收歸門門下的鹿七郎,這一會是頗多審視。 他甚至也開始懷疑,柴阿四今晚上門拜訪,是不是也是引自己過來的…… 不,肯定是個局。 不然怎么這么巧,讓自己同時撞。 上蛇沽余和鼠加藍(lán)? 要知道自己憑借天生靈覺,神香秘法,追蛇沽余都并不輕松。 這個柴阿四竟能準(zhǔn)確把握位置,將幾個妖王全部引到一起,要說背后沒有一個強(qiáng)大的組織,他是不信的。 竟是誰要對付神香鹿家? 鹿七郎心內(nèi)警鐘大響。 他的靈覺告訴他,他已經(jīng)靠近了巨大的機(jī)緣,但同時也靠近了巨大的危險。 機(jī)緣應(yīng)在哪里?危險由誰帶來? 鼠加藍(lán)和鹿七郎都沉默。蛇沽余更不多言。 柴阿四的問題散在了風(fēng)中。 “瞎!”柴阿四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打散了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