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十四第一次卸下盔甲之前,恐怕也很難有人想象得到,那個永遠(yuǎn)沉默護(hù)衛(wèi)在重玄勝身邊、永遠(yuǎn)先于重玄勝面對危險的鐵甲侍衛(wèi),竟然是一個長得這般柔弱的女子。 清秀而怯生生。 她模糊了女性的符號,抹去了所有軟弱的部分,用一副鐵甲,保護(hù)她和重玄勝。 她把自己的怯儒和畏懼全都藏起來,只留下鋼鐵般的勇敢和剛強。 今日她依然藏著自己的面容。 只是一只鐵盔,換成了一方紅綢。 藏起來的是期待和嬌羞。 沒有了那堅硬的甲胄披身,她依然不覺得惶惑。 軟軟的薄薄的一張紅蓋頭,竟然帶給她巨大的安全感。 盔甲是肉身的屏障,而愛,可以筑造內(nèi)心的堡壘。 她當(dāng)然聽得到司儀的聲音,聽得到自己的義父正在囑托著,聽得到熱熱鬧鬧的人群,人們笑著、鬧著。 但她只感受得到自己的手。 自己那握慣了重劍的手,被一只大手牽著…好溫柔那只手牽著她走。 她幾乎已經(jīng)忘了自己在哪里,正要去哪里,她只知道跟他走,跟他走就對了。 勝哥兒很聰明,勝哥兒不會迷路。 就這樣一直走,直到響起有人椰榆的聲音:“還不舍得放手呢? 勝哥兒立刻回嘴道:“換你你舍得?” 嘿嘿。 她雖然不開口,但也緊緊地捏了一下重玄勝的大手,以示支持。然后才松開來,坐進(jìn)了轎子…李家姐姐陪著她。 真好。 她一直覺得這個世界還算不錯,只要跟在勝哥兒身邊,去哪里都一樣。 但現(xiàn)在覺得,真好。 世間萬物,無不可愛。 她真喜歡這個世界。 由新郎博望侯世孫重玄勝、武安侯姜望、石門李氏嫡子李龍川、貝郡晏氏嫡子晏撫、朝議大夫溫延玉之女溫汀蘭所組成的超豪華迎親隊伍,在朝議大夫易星辰的府里迎到了新娘,浩浩蕩蕩往博望侯府走。 沿途見人送喜。 齊刀幣是一斤一斤地往外灑。 但有行經(jīng)處,莫不結(jié)彩相慶。 迎親隊伍本身人不算多。去時浩浩蕩蕩,多的是裝聘禮的車隊,回時浩浩蕩蕩,都是易家置辦的嫁妝這些聘禮和嫁妝,回頭都?xì)w于十四的私產(chǎn),屬于雙方長輩給予小兩口組建新家的支持。 重玄勝和十四成一次親,名下便多出了半條街的產(chǎn)業(yè),珠寶珍奇元石都還另算,比搗鼓德盛商行來錢快多了。 無論從哪方面來比,這場婚禮的規(guī)格,都要超過朔方伯府那場不止一籌。絕對是近幾年來,最盛大的一場婚禮。 敲鑼打鼓的迎親隊伍回到博望侯府時,冠軍侯重玄遵正站在門口,一張俊臉早就已經(jīng)笑僵了。 “吾兒重玄遵,頗得吾貌,是重玄門面。”一這就是重玄明光讓他天還沒亮就過來的原因。 堂堂冠軍侯做迎賓,試問誰敢想? 若不是有重玄明光這個親爹吩咐,當(dāng)朝太子成婚都不可能有這般規(guī)格。 重玄遵絕不畏懼挑戰(zhàn),自信任何事情都能做得很好。 但是親爹的思路實在是天馬行空,他用斬妄神通都跟不上趟。 讓一個軍功侯爺杵在大門口,逢人便帶三分笑,正常人能想得出來? 整個博望侯府門前擠得水泄不通,可不全是因為重玄勝的大婚! 都說重玄遵風(fēng)華蓋臨淄,這座偉大城市也是見證了冠軍侯的成長。但借大的臨淄城,真正能夠接觸重玄風(fēng)華的,能有幾人?如今這般近距離相處的機會,能有幾次? 更別說守在這里,還能看到等會迎親歸來的武安侯—一他可是今日的鸞郎! 整個大齊帝國,若要排出一個想嫁榜,冠軍侯和武安侯絕對在最前列。只看個人審美不同,稍有先后。 今日來博望侯府參與婚宴的,自是非富即貴。 如篤侯曹皆、朝議大夫溫延玉、朝議大夫葉恨水這些,都在內(nèi)堂,由老侯爺親自作陪。 天子都讓人來送了賀禮! 今時重玄家之聲勢,可見一斑。 此外軍政兩界,都來了不少夠分量的人物,是定遠(yuǎn)侯在招呼。 如高家來的代表,是高哲,如鮑家的鮑仲清攜夫人苗玉枝赴宴…這些年輕輩的,就都由自海外趕回來的重玄信招待。 婚禮總掌明光大爺背著一雙手,啥也不干,就只是走進(jìn)走出地視察一一當(dāng)然用不著他做什么。重玄氏乃頂級名門,府內(nèi)不知多少得力人才,區(qū)區(qū)一場婚禮,斷沒有手忙腳亂的道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