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姜望實在不知道對打一個不存在的東西,怎樣才算是影響。 沉默有時候是一種答案。 當然重玄勝所看到的答案,和姜望想表達的,顯然不同。 他擺了擺手:“你趕緊給我治療一下。" 姜望這邊很給面子地掐起印決。 他又道:“算了,我去找家醫館。你別把我傷口刺開了。” 姜望捏成醫術印決的手,一下子就握成了拳頭。 但重玄勝已經跑開了。 他真個去找了一家醫館,仔仔細細地處理了額頭上的傷口,直到一個紅印子都瞧不見,這才又大搖大擺地轉回姜府門前。 紅光滿面的門子老遠就迎上來:“侯爺好!勝公子好!"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 門子的地位,跟主家的地位直線掛鉤。 他一開始來姜家做門子的時候,姜望還只是一個子爵。放在權貴云集的搖光坊,真是毫不起眼。姜望自己能夠趾高氣昂的,時不時還欺負一下朝議大夫家的至子。他這個做門子的,卻常常是夾起尾巴做人,逢人先帶三分笑。 但誰能想得到,主家這么爭氣? 這才過了多久,他舔一個侍郎家的門子還沒舔明白呢,子爵就變成了侯爵。還是食邑三千戶的那種, 大齊最年輕軍功侯! 他一夜間就從舔人者變成了被舔者,那個侍郎家的門子都排不上號了! 人生怎一個快樂了得? 現如今多少人想要登門,都得先與他說好話、賠小心、送厚禮。 哪怕侯爺進了學宮不在家,拜帖也未曾少過。 他怎能不盡心盡力。好生服侍? 姜爵爺封侯也才三個多月,他已經胖了十三斤! 姜望作一看都險些沒認出來他,還以為什么時候換了門子。 “十四!十四!在哪兒呢?”重玄勝才不管他們主仆之間對什么眼神,進門就嚷:“我回來了!“ 真要算起來,搖光坊這處宅子,重玄勝住得比姜望久多了。 回到這里親切非常,此刻的心情也很輕快。 卯著勁喊:“十四!十四!“ 貴人家里講究個和聲細語,不擾四鄰。就算有什么動靜,也往往是絲竹之類的雅聲。 整個搖光坊,像姜府這么咋咋呼呼的,實在少見。 當初重玄勝和姜望搬進來后,沒幾個月,周邊地價都便宜了些。 管家謝平倒聲音,急步趕出來:“勝公子,勝公子,十四大人昨日就去學官迎您了啊,怎的,你們錯開了嗎?“ 重玄勝猛然轉身,死死盯著謝平,聲音也壓了下來:“昨日什么時候?“ 稷下學官到臨淄,只有稷門一條路。 無論如何也是錯不開的。 除非十四等到一半就走了,又或者是,她根本沒有去稷下學宮。 謝平從未見過勝公子這般凌厲的眼神,像是被誰一把攥住了心臟,呼吸都顯得很困難:“下、下午。” “昨天發生了什么事情?”姜望問:“博望侯府有沒有來人?” 在自家爵爺溫和的聲音里,謝平的緊張得到了緩解,迅速冷靜下來,條理清晰地說道:“來過。昨日上午,博望侯府有馬車過來,請十四大人過去。不過沒有過多久,十四大人就回來了。然后在院里待了一陣,下午便出門。我問她去哪里,她說去找勝公子“ 重玄勝驟然轉身,騰空而起,顧不得臨淄管制禁令,疾飛稷門。 姜望立即飛身跟上,不停地以靈識傳聲各處被驚動的皇朝守衛,表示是青牌行動,叫各方勿驚。 兩道身影疾飛稷門外,如雷電行空,轟轟隆隆。 在稷下學官的牌樓前飛落,重玄勝直接以道元撞動禁制:“誰在?!“ 今日值門的,乃是佛學教習嚴禪意。 穿的是文士服,留的是披肩發,身形修長,面有古意。 眼神是略苦的,先宣了一聲“阿彌陀佛”,才走出學宮陣法,瞧著重玄勝:“可有政事堂印文?“ “我不進去。”重玄勝緩了一下,才道:“昨日可有人來?“ 嚴禪意皺了皺眉:“昨日又不是我值門。 他在學宮里與世隔絕,自己又沒什么親屬后代,壓根不用在意外界的權貴關系。什么博望侯世子,不通禮數,他連個好臉都懶得給。 “嚴教習。”姜望一手按住重玄勝,上前問道:“不知昨日是誰值門?” 見得姜望開口,嚴禪意的表情才緩和許多:“大約是張教習。” 姜望合掌一禮:“不知昨日有沒有人來學宮呢?穿鐵甲,執重劍,那是我很重要的朋友煩請相問。 嚴禪意看了看他,品出了鄭重。 說了聲“稍等”,便隱進陣法里。 不多時,又出現在牌樓下:“穿鐵甲的人倒是沒有。不過有一個清秀女子,穿著很華麗的衣裳,在學宮外站了一夜,天亮的時候就走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