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dāng)然記得,當(dāng)初姜望為什么遠(yuǎn)赴萬里,重玄勝為什么冒險參與天府秘境。 價值被嚴(yán)重低估、危險性又極高的天府秘境,并非頂級名門弟子的首選。許象乾純粹是為了增長見識,而李龍川也有陪朋友看風(fēng)景的自信。唯有重玄勝,是兩手空空,必須冒險入境為自己爭一點籌碼。彼時的王夷吾,正是為了碾滅重玄勝的希望而入境! 當(dāng)然記得,正是重玄遵如此璀璨,光耀臨淄,重玄勝才不得不一路拼搏,用盡一切努力來相爭。。天生道脈如重玄遵,仿佛生下來就擁有一切。重玄勝在姜望的幫助下,卻仍是拼盡了所有,才贏得在這伐夏戰(zhàn)場上公平競技的資格。 當(dāng)然記得,在臨淄西郊,點將臺下,萬軍之前,重玄遵是如何一步踏出神臨,徹底鎖死了先鋒之爭的勝負(fù)! 重玄遵行事落子,也很有斬妄之刀的風(fēng)格。 他直接在伐夏開始前,自告奮勇,以直面生死的勇氣、勇冠三軍的實力,爭一個伐夏先鋒的位置,正是直指要害的落子。 重玄勝若是不應(yīng)子,先就輸了一勢! 所以姜望才會在沒有完全準(zhǔn)備好的情況下,出陣與之相爭,臨場立成四樓。 重玄勝后來說重玄遵特意等到伐夏開始之時神臨,以此來壓他和姜望的勢,是把博望侯爵位之爭,置于伐夏戰(zhàn)爭之上。 雖是故作險惡之語,卻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他在萬軍之前逼出姜望,要見外樓境最后的風(fēng)景,了卻當(dāng)初在觀河臺下的一點遺憾,成就無憾之神臨。也未嘗不是要建立無敵之威勢,推垮姜望和重玄勝的斗志! 這些事情,重玄勝記得,姜望也記得。 但眼見得重玄遵在戰(zhàn)場上遇險,姜望仍舊是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在任何時候,他都會選擇站在重玄勝這一邊,因而先天就與重玄遵是敵非友。 他當(dāng)然也不是一個喜歡挨揍的人。 被重玄遵在萬軍之前擊敗,不是什么美妙的體驗。 他拼盡了所有努力,連未能掌控的道途之劍都顏動起來,卻終究沒可能挑戰(zhàn)一蹴而就的無憾神臨… 最后坦然面對戰(zhàn)敗。 當(dāng)然有人為他喝彩,可是就此貶低他恨不得將他踩進(jìn)泥地里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多少人罵他浪得虛名,多少人嘲笑他不過如此。 曾經(jīng)奉之如神像,后來踩之如黃土。 如此種種,都自戰(zhàn)敗始。 可不愉快歸不愉快,他從來沒有因為那一戰(zhàn),而對重玄遵心生怨懟。 萬軍之前相爭,當(dāng)然各憑本事。重玄遵先一步無憾神臨,是重玄遵的本事。重玄遵大幾歲,多修行幾年,也是重玄遵的本事! 他從來不恨什么命運不公,只恨自己是否不夠努力,為何不夠強。 從始至終,他站在重玄遵的對面,都是因為重玄勝。就像在山海境,他也是為左光殊而直面斗昭。 雙方當(dāng)然可以算得上是對手,為博望侯位多次相爭,也能稱得上早有積怨。 但在戰(zhàn)場之上,同為齊軍,互為袍澤,私怨哪及公義? 今天若是視若無睹,放任重玄遵身死道消,他這大齊帝國第一天驕的名頭,便再沒人能夠撼動。 但是那樣的第一天驕,豈是他姜望所愿! 就如當(dāng)初在黃河之會奪魁,他是先勝重瞳項北,再勝天府秦至臻,再勝絕巔黃舍利,場場是硬仗。 是與群星爭輝,而非鶴立雞群! 他今日所擁有的一切,沒有任何一件,是別人讓出來的。沒有任何一件,是陷害別人所得。 他這一路走來,他所追求的一切,都必要堂堂正正追逐。無論是勝是負(fù),是榮是辱,都必要親手所證! 誠然重玄遵若是死于伐夏戰(zhàn)場,博望侯之爭便再無懸念,重玄勝就算是從今天開始什么也不再做,也沒人能夠再和他爭。 可是那樣的博望侯之爵,又豈是重玄勝所求? 重玄勝所要的,是在公平的競爭里,用他的智慧,奪回本該屬于他的一切。他所要的,是堂堂正正地洗刷,他從小到大所受的一切委屈。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退讓,他自己給自己出頭! 姜望懂得重玄勝,就如重玄勝懂得姜望! 所以他們一前一后,都是毫不猶豫地做了自己的決定。也再一次地,相向而行! 志同而道合者,約為兄弟。 意氣能相投者,是說摯友! 姜望身縱青云,疾飛在前。 重玄勝引動騎軍,席卷兵煞在后。 如此馳騁在桑府的士地上。 一如他們過往,經(jīng)歷的所有選擇。 他們互相有過不認(rèn)同的時候,但最后總能支持彼此。 善福青云源源不斷地涌出,姜望踏云疾飛的同時,已經(jīng)開始引動遙遠(yuǎn)星彎的力量,五府震動,四樓并耀,星光浴體,蓄意于劍。 只有戰(zhàn)意而無懼意。 那踏蝠獸追殺重玄遵者,幾等于兩個神臨層次的戰(zhàn)力。 姜望自問可以糾纏幾個回合,等到重玄勝領(lǐng)軍追上來,合戰(zhàn)其中一個神臨戰(zhàn)力也未嘗不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