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夏國的山川河流,城池關隘,全部具現無遺地微縮在沙盤中。 一枚小小的、將旗的移動,牽動的是數以萬計的軍士生死。 陳澤青看著它們,眼神格外深邃。 隨口道:“說起來,幽平府的戰事,倒是比臨武府更順利一些。” 王夷吾略有了些興趣:“因為田安平?” “也不盡然。”陳澤青收回視線,問道:“你可熟悉晏撫?” 王夷吾眉頭一挑:“我熟悉他做什么?” 陳澤青笑了笑:“晏撫打仗很有意思。” “他也是個知兵的嗎?”王夷吾無所謂地問道。 陳澤青說道:“他在北線戰場上,大肆收買敵將。。投降就給錢。帶兵投降,加錢。甚至于喊出來口號,‘投一軍,一生無憂。投一城,三世富貴’……” 說著說著,他又搖頭笑了:“知不知兵我看不出來,但效果好像不錯。” 王夷吾一臉‘這也行’的表情,竟不知說什么好。 陳澤青又道:“也不知昭南這會在做什么。” 王夷吾難得地笑了:“他也許會在想……咱們在做什么!” 狂潮短暫退去,片刻的沉寂背后,是更激烈的蓄積。 在緊張的戰事間歇,師兄弟兩人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天南海北。 其實在王夷吾剛入門的時候,軍神軍務繁忙,都是幾個師兄教導他修行。尤其以陳澤青帶得最多,兩個人的感情也格外深厚。 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尤其身為大齊軍神弟子,享受無盡榮光的同時,他們也必須拿出足以匹配這份光榮的表現,不使自己成為軍神之名上的污跡。 他們所有的師兄弟,活著的三個,死去的兩個,其實都很努力。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聊過。 …… …… 鴻固城位在呼陽關后,前憑險關,后倚沃土,多年來少有兵禍,又無甚天災,城域富庶得很。與毗鄰奉隸的新節城,一個在會洺府西,一個在會洺府東,對于“奉隸府軍”的回家之路,算得上是南轅北轍。 當然對重玄勝來說,哪有什么南轅,這里就是他的目標所在。 這個時候,得勝營全軍又已經換上了紹康府軍的軍服,可謂是“回歸初心”。 為這一次伐夏戰爭,重玄勝準備了足足三百個儲物匣,分付全軍,足以裝得下許多物資。當然,三千精兵氣血丹、道元石的消耗亦是巨量。未能超凡的士卒、以及超凡初期的士卒,更要吃喝。隨身帶再多物資也不夠用,須得就食于敵。 他們在錫明城賺得盆滿缽滿,才暫時不用擔心道元石和氣血丹。 相較于作為齊夏戰爭前線的臨武府,和擋在整個會洺府之前、由觸說鎮守的呼陽關。 鴻固城的防備簡直可以用松弛來形容。 重玄勝亮了令旗印信,說自己是紹康府趕赴臨武府的援軍,因兵敗撤退,上峰要求就近休整云云。 鴻固城守軍竟真個就打開了城門,請友軍就食! 也不知是對駐守呼陽關的觸說太有信心,還是覺得齊軍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沖出臨武府。 令旗印信勘驗過,鴻固城守將甚至親自來迎。 款待友軍的地方,直接就選擇了鴻固城城衛軍的校場。 大魚大肉堆上,流水席直接將校場鋪滿。 一眾“紹康府軍”散開了坐下,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起來——倒也很符合狼狽回撤的敗軍氣質。 主將“姜勝”則被請進了營帳,和親自作陪的鴻固城守將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少不得敘一番年齒,講一講過往輝煌經歷,在滴水不漏的暢談中,氣氛逐漸熱烈。 酒至酣處,“姜勝”表示要傳自己的小令過來,吩咐其代為處理軍務,今日自己要放開束縛,在酒桌上陪好鴻固城的兄弟云云。 那小令走進營帳,鴻固城的守將、校尉、主簿一干人等,就再也沒能出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