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姜望更在意的卻是那個定遠侯輕描淡寫帶過的“夏三皇子”。 雖是輕描淡寫,但能被兇屠記住的人,又怎會簡單? 重玄褚良當年孤軍入夏,轉戰千里,直到今天都被視為壯舉,過程當然極其兇險。如夏三皇子這樣的對手,在夏國境內他遭遇的肯定不止一個。可最后仍是叫他打穿了夏軍的后方,來去縱橫,如入無人之境。 所以說,重玄褚良為什么是東域第一神臨! 這時候的重玄褚良又道:“此外,夏國尚有兩位王爺,與國同榮,都是世之真君,誰敢小覷?” 姜望的史書卻是還沒有背到夏國來。 重玄勝看了他一眼,幫他問道:“侄兒雖知其名,卻不知他們厲害在何處呢。與咱們軍神相比如何?” 重玄褚良道:“一是武王,姒姓名驕。夏國皇室出身,從現在這位夏皇的輩分算起來,得往前追溯九代。是夏國真正的鎮國強者,甚至于在當年的大戰中,都曾與咱們陛下交過手。” “第二個嘛,乃是岷王虞禮陽。上一次在劍鋒山,帶人圍攻咱們大齊軍神的,便是他了。” 武王娰驕乃是積年的真君,曾經都與齊天子交過手,實力自不會弱。 而岷王虞禮陽當初聯手五位真人,一齊圍攻大齊軍神姜夢熊,結果被當場斃殺一真人,使天降血雨。其人與姜夢熊之間的實力對比,當然也不必再說。 當時死的那一位真人,正是陣道名家,夏國太氏之太華真人。 重玄勝想到這些,忽然道:“死掉的那個太華真人,他有個侄孫叫太寅吧?上過觀河臺的?” 他看向姜望:“望哥兒在山海境是否與他交過手?” “是。”姜望語氣平靜地說道:“當時對上了他和項北。” 他沒有說勝負如何,勝負自是不必說的事情。 太寅在觀河臺被重玄遵打得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今日之太寅固然遠強于當日之太寅,什么五龍封天術,什么神獄六道陣,都是后來所習,知恥而后勇,更上一層樓。 但今日之重玄遵,更非當日之重玄遵可比。煊赫迷界,已有外樓無敵之姿。這種無敵,不是觀河臺上年輕天驕中的無敵,而是囊括了所有未能沖破神臨、所有累聚于外樓層次的那些修士。 姜望若是連太寅也打不過,那現在便確實沒有什么與重玄遵相爭的可能了。 故而重玄勝也只是問道:“贏得艱難嗎?” 姜望實事求是地道:“不算容易,還叫他們扎穿了后腰!” “這樣……” 重玄勝對這個回答并不感到失望。 從一開始,他和姜望就是追趕者的角色。 他從一個僅用于威懾敲打重玄遵的樣子貨,迅速成長為與重玄遵分庭抗禮的家族繼承人。 而姜望初來齊地時,連天地門都未打開。后來卻也同境力壓王夷吾。 姜望已經成長得非常快了,的確不該再給他太多的壓力。 只是,在姜望未能追趕上重玄遵的情況下。接下來的伐夏之戰里,他就不得不多做一些思考了…… 與重玄勝認識這么久,姜望自是知道重玄勝這會在想什么的。 甚至于這胖子提及太寅,無非就是想對他現在的實力有個判斷,同時又不想給他直面重玄遵的壓力。 想了想,姜望語氣平靜地說道:“如果是在黃河之會,我對上太寅,勝負難料。在山海境的時候,如果太寅不是偷襲,如果沒有項北,我和他單獨放對,我可以無傷殺他。如果是現在……他和項北加起來,都傷不了我分毫。” 他沒有說什么豪言壯語,只是平靜地列舉了自己與太寅在不同時期的實力對比。 黃河之會,山海境,現在。 然而這種對比是如此直觀、如此清晰地勾勒了他的成長軌跡。 以太寅這樣一位本身也一直在飛速進步的夏國天才人物做對比,可以看到他的成長速度是何等驚人! 姜望沒有說他現在對上重玄遵會怎樣,但他的自信,已在不言中。也驗證在他坦然走過的遙路上。 重玄勝當然也聽懂了。 所以他只是在滿臉肥肉中咧出了笑容,又對重玄褚良道:“夏國就沒有值得您在意的當世真人么?” …… …… 當傳旨太監丘吉走進搖光坊姜府時,天還未亮。 姜望的確是沒有意想到。 在準備伐夏的關鍵時刻,正以天下為棋的齊天子,竟然會召見他這樣一個并無什么實權在身的年輕人。 而且他回臨淄才兩天,齊天子就抽出了時間來。 甚至于……有些著急的意味。 這樣一位站在當世最高處的霸主國帝君。 且夫以山河為局,列國為陣,龍盤六合,劍指天下! 齊天子這時候動用的棋子,要么是政事堂朝議大夫、要么是兵事堂九卒統帥,動的是現世風云,移的是人間山河……用他一個姜望,實在對全局不可能造成什么影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