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或許是近百年來規模最大、烈度最高的一場戰爭! 這場戰爭很可能將改變天下格局,而宇文鐸,還只是沉浸在過去一年牧國牢牢占據的局部優勢里。 如宇文鐸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景國以盛國為刀,想要消磨牧國的銳氣,或者也有敲打盛國的意思在。牧國則用這一年多的戰爭,喚醒草原人的血性,也豎立對景的信心,索性用盛國這柄道門鋼刀的刀刃來砥鋒。 雙方最高層的意志,趙汝成無法接觸。 但就他的親身感受而言,牧國將士正處于前所未有的高漲士氣中,甚至已經有人喊出了馬踏天京城的口號——當然可以說得上一句軍心可用。 可若是盲目自信,一頭栽進這尸山血海中,誰能保證自己才是那個踏著萬軍枯骨站立的人? 在這種規模的大戰里,別說宇文鐸了,他趙汝成又如何不是一粒塵埃? “景國當然強,不然如何用一個盛國,就阻我神輝千年?”宇文鐸咧嘴道:“但是會過去的。他們太老了,也該過去了。” 趙汝成心中一動。 宇文鐸也不全然是盲目自信的莽夫,他的話里顯然是有一些倚仗在。 宇文氏是牧國頂級真血家族,宇文鐸是真血子弟,的確有可能與聞一些秘辛,只是不能對外說。這種程度的暗示,已是極限。 那么牧國究竟有了什么憑仗,這一次幾乎是毫無顧忌地跟著景國加碼,定要重立北域中域之界線? “無論這場戰爭如何。”趙汝成慢慢地道:“我只希望戰后還能和你喝酒。” 這句話說罷了,他便轉身走下城墻。 素來冷漠待人的趙汝成說出這般話…… 宇文鐸立在城墻上,只是拍了拍胸膛。 拍得砰砰響。 …… …… 天下醫道圣地有其二,一曰東王谷,一曰仁心館。 東王谷醫毒雙修,在東域聲名赫赫。有不少附屬宗門,如青木仙門等,又暗中扶持申國這樣的國家,使其在強齊面前保持獨立,可謂根系甚廣。 仁心館位在北域,分館遍布天下,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少涉紛爭,聲名極好。 這一日,仁心館宗門駐地之外,來了一位斗笠蓑衣的神秘人。 手托云暮樽,樽中養有毒性甚烈也極為罕見的五色魚,引來了諸多醫修圍觀。 所謂醫毒不分家,仁心館雖不似東王谷那般醫毒并重,對毒的研究卻也不會輕視。 不少人當場就要買下這五色魚。 醫修有“錢途”,仁心館的醫修,更是錢途無量。 這些弟子個個手頭寬裕極了。 這個道:“你只管出個價,多少道元石肯賣!” 那個道:“用萬元石結算也可!” 更有人當場拿出療傷寶藥:“你再添兩塊元石,連同這魚缸和魚一起給我,我這瓶有吊命之效的一線生機散,便賣與你!” 面容藏在斗笠下的姜望,著重看了第三個開口的人一眼,暗暗提醒自己,記住這人的長相,以后離他遠點。 “怎么樣?”這個長得一臉老實的家伙,一見姜望看過來,頓時喜笑顏開:“我這獨門寶藥,輕易不予人,你今天可是撿到便宜了!” “呵呵。”姜望目光從他身上掠過,環視一周,只道:“不知本閣醫師易唐可在?我此行專為他而來。” 眾皆嘩然。 在仁心館而言,本閣醫師已經是神臨以下醫道修士所能拿到的最高成就。 再往上可就是宗閣醫師! 有“小圣手”之稱的本閣醫師易唐,在一眾弟子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當下就有人問道:“你誰啊?易唐師兄也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我不是誰。”姜望道:“我只是對易唐醫師敬仰已久,得了這受一吻而必死的五色魚,想要找個機會送予他。” 那長相老實的家伙又道:“這事簡單!你交給我就行,我幫你轉送。” 說著便伸手過來。 姜望后退一步,輕巧讓開,微笑道:“不見到本人,我是不會交出五色魚的……你們不會強搶吧?” 仁心館怎么說也是聲名極好的天下大宗,或者也免不了出幾個敗類,但是在宗門駐地之前,堂而皇之地搶奪他人物品……這種事情還是不可能做得出來的。 是以姜望這話一出,圍攏的人甚至都還外撤幾步,生恐被人誤會了。 “你這小子可恨,話里話外擠兌誰呢?”那反過來要賣一線生機散的家伙惱恨道:“走走走,休在這里招人厭!” 這時有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郝真,不得無禮。” 圍觀眾人一下子都激動起來。 唯獨姜望滿心無語。 這個好假的家伙,居然叫郝真!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