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祝唯我往窗外淡淡地瞥了一眼:“認識?” “出身墨門的神臨境強者墨驚羽。”姜望平靜地說道:“第三次見了。” 準確地說,第一次只是“聽見”。那時候他還在破舊道觀的供桌下等死,在那場改變他人生的大戰里,聽到了鷹唳,聽到了墨驚羽之名, 第二次在雍國威寧候府,才算是“看見”。那時候他扮成祝壽的賓客,身具兩府兩神通修為,而墨驚羽是雍國威寧候的座上賓。 今天是第三次。他已經是天府外樓修士,神臨可期,端坐囚樓中。墨驚羽再次乘鷹而來,仍然飛得很高,卻不再那么遙不可及。 祝唯我很隨意地問道:“有仇?有怨?” “仇算不上,怨也算不上。有些事情,因果糾纏在一起,對錯也論不清楚了。”姜望道:“不過神臨之后,我與他當有一戰。” “這樣啊……”祝唯我又往窗外看去,那位墨門的神臨境天驕,自有一種強大的姿態。 他輕聲道:“我已經開始期待那一天了。” 姜望不懷疑自己能夠神臨,祝唯我也不懷疑他能夠神臨。 因為對姜望來說,那一步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蕭恕與他這種層次的天驕區別在于……在真正實現之前,蕭恕都不是確切的能夠神臨。 哪怕他前所未有地搭建起了星路,又有六識丹的準備,也只是機會變得很大了。 “有機會”和“必然能”,就是非頂級和頂級的差距。 當然,真正的強者,總是能夠抓住機會的。 這些時日以來,來不贖城圍觀蕭恕沖擊神臨的人,與日俱增。 蕭恕能否成功神臨,和張巡堵門截殺是否能夠成功,這兩個盤口,下注者不計其數。 自蕭恕連通星路,同時開始搭建剩下的三座星樓之后,趕來不贖城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短短五天時間。不贖城的命金收入就已經暴漲許多倍。 那個守門的罪衛,一人已是忙不過來,現在是兩隊足足二十名罪衛守在門口收錢。 不交錢只看戲的人也有。但在不贖城這樣到處是兇徒的地方,為了安全起見,又或者只是單純的避免麻煩,絕大多數人還是愿意花一些錢的。 能夠在張巡手下保住蕭恕的性命,不贖城的命金制度,已經具備了足夠的說服力。 但縱觀整個不贖城,這么多天來的這么多人里,墨驚羽毫無疑問是最有分量的那一個。 名門背景,神臨修為,在天底下任何一個地方,都理所應當得到注視。 此刻他乘巨鷹而來,在心思各異的目光里,飛越了城墻,懸停在蕭恕上空的位置。 他立在這外形兇厲的傀儡巨鷹之背,雙手微垂。 玄鐵面具遮蓋了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卻叫全城遍聞:“墨門墨驚羽,代表雍皇而來。所來無他事,不忍明珠蒙塵、賢才遺野耳!蕭恕,你若愿意加入雍國,效忠吾皇。你給丹國造成的損失,雍國來彌補。你和丹國之間的矛盾,雍國來解決。” 墨驚羽是來招攬蕭恕的! 圍觀群眾一下愕然,隨即又恍然。 在墨驚羽乘鷹而來的這一刻,蕭恕的布局好像已經非常清晰了。 他為什么千辛萬苦逃到不贖城這樣一個地方?為什么以四十天為界限,吸引了這么多人的注視,來這樣一場萬眾矚目的神臨之旅? 必須要實事求是地說,他今天即便創造奇跡,真個成就了神臨,也不可能是張巡的對手。最多就是有了掙扎的余地,可以試著逃脫而已。 而且背負著丹國的通緝,他即便神臨了,也不可能自在。 但如果說他本就是在展現天賦,以期待價而沽,那么一切都似乎有了很合理的解釋…… 這才是完美的破局思路。 他在不贖城這樣一個地理位置特殊的地方,用四十天沖擊神臨的噱頭,吸引諸多目光的注視。 他展現了他非同一般的價值,自然會有人掂量他所背負的麻煩。他展現的價值越高,愿意出價的人就越多。 在他表現出在四十天內沖擊神臨的可能性之前,沒有哪個勢力會冒著得罪丹國的風險保他。而在他展現出這種可能性、這種價值之后,似乎面對丹國,也不是什么絕對不可觸碰的選項了…… 若能得一神臨境天驕,尤其他還如此年輕,那么得罪丹國,又有什么了不起? 墨驚羽只不過是第一個來出價的人。 或許并不是最后一個。 此時此刻,蕭恕還在用心雕琢自己的星穹圣樓,并沒有對墨驚羽的招攬做出什么反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