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對不贖城里的人來說,這一天實在是跌宕起伏。 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悍然挑戰不贖城的規矩。有人從天而降,開啟了一場神臨之戰。 不速之客是曾經登過觀河臺的丹國神臨境天驕。 而站在不贖城這邊,身穿罪衛服裝的這個神臨強者,竟然是已經失蹤了一年多,在不贖城聲名極著的祝唯我! 還不待他們思考此事將給不贖城帶來的影響,以及莊國那邊會是如何態度…… 祝唯我已經拍拍屁股就走了。說是要和那個姜望一起浪跡天涯,從此以后和不贖城無關…… 糊弄鬼呢這是? 但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你知道他在糊弄,他也知道他在糊弄,但是他還就這么糊弄了。而且他這么糊弄了一下,不贖城就真的可以理直氣壯地面對莊國的扯皮。 除非莊國做好了在輿圖上抹去不贖城的準備,不然還真能過來把不贖城搜個底朝天? 不過所有人也都覺得,就算祝唯我臨走前拍拍屁股的那番話是在糊弄。也怎么都會在外面藏個十天半個月的,等風頭過了才回來。 畢竟如今在這西境中部地區,莊國已經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強大國家。莊高羨更不是誰都能小覷的君主。 就算是做個樣子,也怎么都該做得有誠意一點。 誰也沒有想到,祝唯我統共出城都不滿兩個時辰,就悄悄地溜了回來。 并且此時此刻,正躲在不贖城最高建筑的六樓里,和莊國的另一個敵人姜望一起,悠然地欣賞著蕭恕的沖關之旅。 在大庭廣眾之下,用四十天的時間,從五府圓滿的修為,開始沖擊神臨。 這樣的事情絕不多見,他們也非常期待結果。 古往今來,歷史如此厚重。八荒六合,天下如此廣袤。作為一路走來已經足夠耀眼的天才人物,囚樓之上的這兩位,并不忌諱看到別人的光芒。 恰恰是他們都有足夠的自信,更愿意自己生活在一個群星璀璨的時代。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與星辰爭輝芒,方顯璀璨本色。與強者爭更強,才是天驕風流。 偌大的六樓,此時只有兩個人。 相較于四樓頗有格調的布置,六樓皆以玉飾。青玉白玉紅玉紫玉藍玉……雕大椅,刻廊柱,垂珠簾,立瘦瓶。 更有陣紋銘刻,為此地匯聚濃郁的天地元氣。那陣紋本身亦是極具美感的,與周邊環境融為一體。 實在是一個太適合修行者居住的地方。 也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進來的。 姜望此時端正地坐在一只玉蒲團上,在靠近窗邊的位置,手上拿著史刀鑿海“卷三十一”,嘴里念念有詞,偶爾會遠眺一眼,看看盤坐在大街上的蕭恕。 這六樓的鏤空雕紋玉窗,本身亦是法器。在這里可以看得到窗外,窗外卻是看不進來。 “姜師弟。”祝唯我忽地湊過來道:“你說你還有沒做完的小事情,不會是背這個吧?” “哈!怎么會!”姜望哈哈地笑道:“誰還能逼我背書不成?” 祝唯我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隨口說了一句:“我看你挺用功的。” “正所謂,‘以史為鑒,可以知得失’。師弟很喜歡讀史!”姜望目光灼灼:“師兄喜歡么?” “唔。”祝唯我不著痕跡地坐遠了一些:“可能,也許……略有。” “師弟這里有一套……” “誒你看蕭恕!”祝唯我忽然很激動地探過頭去。 姜望也跟著扭頭一看。 但見遠處長街上,蕭恕一人獨坐,端如泥塑,卻面騰紫氣。 天邊那一個星點,已經亮了數個時辰,還在星穹遠處照耀著。 以蕭恕五府圓滿的狀態,要立起第一座星樓,不應該耗時這么久才對……就算再怎么精雕細琢,這會也應該已經搭建起了輪廓,星光應該已經隱去。 一般的修行者,就是先搭建起星樓的輪廓,使之在星穹深處立穩,而后才在漫長的修行時光里細細雕琢。 如重玄遵當初在稷下學宮那樣,說立就立,一立就已完備,反倒是極其罕見的事情,是屬于天才的特例。 而以蕭恕的天資,就算不能像重玄遵那樣,也不應該比普通的修行者還慢才是,尤其是他現在的時間還很緊迫。 “他剛剛服下了一顆丹藥,不知是什么丹。”祝唯我說道。 看著蕭恕面部蒸騰的紫氣,姜望若有所思:“蕭恕既然想到利用不贖城來給自己爭取時間沖擊神臨,應該不至于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才是……他也許有別的思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