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整隊騎兵,都隨著領頭小將的動作,拽停了戰(zhàn)馬。 那如雷的蹄聲一霎靜止。 整齊劃一,氣勢凌人。 其后高高揚起的煙塵,又輕緩地飄落。 簡直像是一闋戛然而止的舞。 實在是一支罕見的精銳! 當然也愈發(fā)襯出為首小將的威風。 姜望眼睛一亮:“小光殊!” 雖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里看到這孩子,且他與太虛幻境里的面貌有所不同,但姜望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種靈性天生的氣質,實在不作第二人想。 話一出口,耳邊便響起咬牙切齒的傳音:“不要加個‘小’字!” 姜望面上微微一笑:“初次見面,請左將軍多多關照。” 那高踞馬背上的小將,矜傲地點了點頭,說的卻是:“姜兄,又見面了!” 姜望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看,嘴里道:“太虛幻境里見過的不算。” 左光殊輕哼了一聲,豎掌一招,便有騎士牽著一匹有著水藍色毛發(fā)的神駒過來。 他抬了抬下巴,很有將軍風范地道:“上馬說話?!?br> 那牽馬的騎士輕聲提醒道:“這一匹也是小公爺?shù)淖T,特意牽來與您。它脾氣不太好,閣下動作不妨輕緩些?!?br> 但見此馬,毛光水滑,身高體長。鬃毛如瀑垂落,全身上下水藍色的毛發(fā),像是披著一層海浪。 眸子是警惕且?guī)е{意味的,看來脾氣確實不太好。 姜望隨手拉過韁繩,一個翻身,便利落地跨上馬背。 這馬鼻子一動,蹄子一抬,就要給這冒失無禮的陌生人一個教訓。 但隨即一股恐怖的力量覆壓而下。 馬蹄才抬起來半寸,便重重落在地上,像是老樹生根一般,紋絲不動。 那聲響鼻,也只打了一半就停下。 馬首微垂,眸光也溫順下來,乖巧得不得了。 姜望伸手撫了撫此馬水藍色的長鬃,便聽得左光殊道:“你是第一次見我,我卻不是第一次見你哩。你在觀河臺上拼死拼活的時候,我在臺下悠然看戲!” 把沒能打進黃河之會說得這般清新脫俗! 姜望輕輕一笑,隨著左光殊掉轉馬頭,卻也不問左光殊當時為什么不出來招呼,只道:“想必我的英姿,已讓你印象深刻!” 左光殊下意識地就要反駁,但話到嘴邊,竟然覺得姜望說得很對,于是哼了一聲。 手握韁繩,靴子輕輕一磕,胯下神駒便高高躍起,加速疾馳。 姜望縱馬與之并行。 一整隊披著焰袍的騎兵也同時轉向,緊跟其后。 臨商城南北兩扇城門都已大開,城中主干道也早就凈街以待。 這樣一彪精銳騎軍,蹄聲如鼓,徑自穿過這座邊城。 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了。 “剛才那是誰?小公爺竟親自來迎?”臨商城的守卒們,忍不住議論起來。 “沒聽到他姓姜?” “姓姜怎么了?” “山海境二月份就要開放,你倒是說說看,年輕一輩能讓小公爺迎出城外的,天底下還有哪個姓姜的?” “黃河魁首唄!” “余北斗所說的那位青史第一內府?” “什么余北斗所說,那是確有不朽戰(zhàn)績的,以內府修為,連殺四大人魔!” “現(xiàn)在已經是外樓境嘍!” “也不知他現(xiàn)在跟斗昭大人相比如何?” “嗤,瘋了吧你?一個初入外樓的人,拿什么跟斗大人比?” “未必不能一戰(zhàn)吧?他不是已經擊敗過陳算了嗎?” “陳算是誰?” …… 人們的議論聲,自然永遠在強者的身后。 有時候是一種點綴,有時候是一種泥污。 姜望和左光殊并駕齊驅,人有仙姿,馬似蛟龍。 并肩馳騁在雄楚大地,心中暢快難言。 他們不僅僅是太虛幻境里的好對手,不僅僅是志趣相合、相談甚歡。 有一個不會輕易被說出來的名字,是無形的紐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