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鄭商鳴邁步離開了。 他還有一句話在心里沒有說出來——然而即便是你姜望,現(xiàn)在創(chuàng)造的傳說,也只在內(nèi)府層次。 外樓之后是神臨,神臨之后是洞真,洞真之后又衍道。這個世界太浩瀚!偉大的力量太偉大!有些事情,你真的能夠改變嗎? 曾經(jīng)堅決不肯依靠父輩光環(huán),隱姓埋名投軍,固執(zhí)地獨自奮斗的鄭商鳴,在文連牧那一局中,在鎮(zhèn)國元帥府前,被王夷吾的拳頭,砸碎了所有驕傲。 此后就決然加入了青牌體系,并以最快的速度適應(yīng)了北衙。 今日他和姜望有不同的選擇,但他不是今日才做的選擇。 這到底是成長蛻變,還是妥協(xié)墜落,也很難說得清楚。 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道德體系中。 所有的掙扎、信仰、借口……終其一生,不過是為了在一個選擇之后,自圓其說。 有時候人的改變只在一夜之間。 但也總有人,永不肯改變。 或許吧? 佛家說,花開花落間,一個世界已生滅。 誰又能確定,自己不是花中人? 姜望靜靜坐在院中石桌前,又豎起一根手指,于朔風(fēng)中,看那焰花開謝,品悟道術(shù)奧妙。 許是今日并不適合修行,沒過多久,謝管家又來報,說有客登門。 名帖一張,制作精美。 來訪者,碧梧郡楊敬。 姜望搖滅了焰花,輕輕皺眉。 鄭商鳴登門是預(yù)料之中,楊敬卻是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的事情,總歸是缺失了些安全感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起身往外走,親自去迎客。 不管怎么說,上次他不請而赴,的確唐突。也是對方給面子,沒與他計較。沒道理轉(zhuǎn)眼對方來訪,他就開始拿架子。 他還擺不出那種譜來。 他姜爵爺?shù)闹焊邭獍?,通常只在好友間。也就能偶爾氣一氣重玄勝、許象乾這些損友。 楊敬今日穿了一身黑衣,顯得蕭肅。也未帶隨從,獨自站在門外。弓和劍都收起來了,身上銳氣仍是不減。 姜望幾步迎出去:“不知貴客到訪,姜某有失遠(yuǎn)迎!” “爵爺客氣了?!睏罹纯戳丝此骸袄镩g說話如何?” 姜望立即側(cè)身:“來我院中!” 好在今日重玄勝不在,不然他說不定要來攪合一二。麾下影衛(wèi)在碧梧郡挨揍一事,可是讓他不爽得緊。 兩人前后腳走進(jìn)院中。 楊敬一句寒暄也無,直接便道:“公孫虞死了?!?br> 姜望頓時一怔:“怎么死的?” “不知道?!睏罹吹溃骸八晕襾砼R淄?!?br> 臨淄何其大也! 達(dá)官貴人何其多! 楊敬這語氣平淡的一句話,有一種千軍萬馬我獨往的孤勇。 看來他和公孫虞,真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姜望很認(rèn)真地說道:“絕對與我無關(guān),我保證我對他的死毫不知情。” 楊敬說道:“不然我不會一個人來你府上?!?br> 看來他已經(jīng)是私下里查過一遍了…… 姜望想了想,又問道:“什么時候死的?” 楊敬道:“你走之后,我去陪了他一陣,那會他狀態(tài)還好,還在看書。等第二天早上我安排好了新的隱居地,去接他的時候,人已經(jīng)沒了。沒有外傷,通天宮、五府盡碎而死?!?br> “令兄怎么說?”姜望問。 碧梧郡郡守楊落,毫無疑問是一個很有政治分量的人物。若能借其勢…… 楊敬淡聲道:“公孫虞是我的朋友,不是我兄長的朋友?!?br> “是我失言了?!苯绣e就認(rèn)。 但其實公孫虞之死,兇手并不難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