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燕梟混亂的大腦,已經記不清自己死了多少次。 這是第六十次,第一百六十次? 經歷了太多種死亡方式! 但至惡如它,混亂癲狂如它,當然不甘示弱。 一次次奮起,一次次復生,一次次戰斗,也一次次……戰敗。 對手像一座巍峨之山,又像一片遼闊之海,無論它選擇以什么方式沖鋒,都無法撼動山海。 再一次汲取神力,自空無中復生,羽爪俱全后,燕梟獰聲道:“嗬嗬……你保持這種強度的戰斗狀態,還能持續多久?” 它說這話的時候,姜望已經近身,左手正貼在它的腦袋上。只輕輕一按,便將一枚殺生釘按下,釘入了它的顱骨中。 輕描淡寫地問道:“你身后的那位,還能堅持多久?” 風吹殘骸如煙落。 涌動的神力中,燕梟再一次凝聚成型。 姜望已經非常熟悉這種神力,更熟悉了燕梟復生的過程。 提足進步,干脆利落地兩劍,便已斬破燕梟的進攻姿態。 左手一揮,三昧真火結成火環。 圈住燕梟的脖頸、翅根、雙爪。 雖未觸碰燕梟,卻令它無法動彈分毫,只能維持浮空不動的姿態。它早已記住三昧真火的威能,知道自己稍一動彈,沾上了這神通之火,就會被焚為灰燼。 如此看起來…… 就像是五道火環,把它吊在空中。 “你覺得是你這個姿勢堅持得久,還是龍神堅持得久?”姜望問道。 “嘻嘻。”燕梟笑著說:“我覺得你堅持不了多久了。” “是……嗎。” 姜望五指一合,三昧真火結成的火環驟然收緊,頃刻將燕梟焚為飛灰! 紛紛揚揚的飛灰中,是懸顱之林短暫的平靜。 燕梟的形體再一次緩緩凝聚。怨毒的眼神先一步瞧了過來。 嘶聲道:“你以為那和尚真能夠戰勝龍神嗎?不過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等他死了,就是你!” 長相思自下而上撩過,將它左右剖開兩半。 在寂冷的夜晚里,長鋒仍如秋水一泓,清澈明亮。 真是寶劍。 殺敵不沾血跡。 姜望輕輕一振長劍,在長相思的輕吟聲中,翻檢著自己對于劍術的理解,分析自己對燕梟的又一次殺戮…… 燕梟不是很好的練劍對象,卻是很好的練劍靶子,可以在它身上盡情地釋放劍術靈感,總結經驗的機會近乎無限。 “你該死!該死!不要給我等到機會,我一定會狠狠地折磨你!” 剛剛復生的燕梟,又一次叫囂起來。 姜望卻只輕聲問道:“說起來……你了解龍神嗎?” 說話間,人已近身,長相思凌厲地穿心而過,將燕梟的胸腹洞穿一個巨大窟窿,從這頭看得到那頭。 正是老將遲暮之劍。 “你先不用回答,等下次。”他說道。 那黑色的物質是什么,姜望一直沒能弄清楚。 只能猜測大概是惡念聚集一類的事物。 總之燕梟就在這黑色物質的凝聚中,又一次復生了過來。 “我什么都不會——” 噗! 它再一次被削成了燕棍,兀立在夜空中。 “想好了再開口。”姜望這樣說著,于是長劍一橫,也再一次一劍梟首。 眼見得燕首高飛,見得那目光中的狠戾再一次渙散…… 簡單極了。 燕梟有一個誤區在于……它以為它逃出了燕巢,是代表它的戰斗技藝已經與姜望迅速接近。 殊不知姜望也只是一直在適應新的戰法——如何平衡“最短的消耗”和“最快殺死燕梟”這兩個目標。 殺燕梟這件事,本身已經毫無難度可言。同時兼顧兩個高難度目標,才是姜望給自己的挑戰。 如是才給了燕梟一個機會,讓它得以逃出燕巢。 實際上失去了燕巢對它的加持,它在姜望的劍下更是無路可走,無從招架。 尤其是隨著戰斗一次又一次地發生,知見不斷地補足…… 它在姜望這里,幾乎已經沒有秘密。 可以說身形一動,它的戰斗選擇便已經出現在姜望心中。 他要做的,不過是順手收割。 觀衍大師的擔心并不是沒有道理的。燕梟一次次的復生,一次次的進步,的確是容易叫人絕望,比它強大的對手,也很容易被它耗死。 但姜望也在飛速地“進步”。 這個“進步”,便體現在斬殺燕梟的熟練上。 因為知見的迅速滿足,一時間竟顯得姜望越殺越輕松。 當然,時間若是能夠一直持續下去,燕梟的進步遲早會追近姜望。但那并不是一朝一夕可成。 甚至于姜望的力竭更會在此之前發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