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火之世界絢爛的崩解,是以燕梟的第四次死亡為注腳。 這世間至惡的兇禽,與姜望再交戰時,竟不能走過一合! 一死如此,再死如此,三死亦如此。 毫無抵抗之力。 神力不斷涌來,燕梟再一次從空無中復生。 無數被吞食者的思想,常常在它腦海里碰撞,所以它時而清醒,時而癲狂,時而仇怨,時而混亂。 但從它盯向姜望的惡毒眼神來看,無論處在什么樣的狀態,它都不會忘記姜望對它的傷害了。 已是恨極! 本就是在惡意中孕生,它的恨意十分赤裸。 那種極端的恨意,充塞著眼神,直到…… 被一劍割開! 長相思的劍鋒剖開這兇禽的眼珠,當然也斬碎了那怨恨的眼神。 長劍已經掠過,那凌厲的劍氣才在燕梟體內炸開,切割得它支離破碎。 這是燕梟的第五次死亡,仍然沒有做出什么像樣的抵抗。 火界崩解后,姜望未再施展此術。因為這門神通道術既需神通又需真元,消耗甚劇。長時間持續倒也罷了,火界一旦生成,自然生生不息,只需極少的消耗維持。 但既然已經被破掉,重鑄已是不劃算。頻繁動用此類道術,不利于久戰。 他沒有忘記他對觀衍大師的承諾,他要殺燕梟,殺到整個與神對弈的棋局結束為止。而不僅僅是斬殺燕梟五次或者六次。 燕梟第六次復生的時候,眼睛都未睜開,便直接一爪撲在身前,恰恰迎上劍鋒。 它展現了極其恐怖的學習能力,竟然預判到了姜望劍鋒的落點。 且此爪落下,長相思霎時一頓。 這是燕梟的神通能力之一,用在此時,端的是恰當。 可惜…… 姜望早就見識過這種能力,當然不會意外。甚至可以說……盡在掌控中。 長劍只順勢一抖,一縷霜白色的風便微旋著飛出,繞燕梟一周而回。 燕梟那矯健的身軀,如齏粉簌簌而落。 盡數被吹碎! …… …… 世界本源海中。觀衍手握翠碧神杖,面峙龍神。 在金輝怒海之前,巍峨如山岳。 “這信仰,不是你舍予我的,是我一點一滴奪來。自私如你,用一次次的傷害、利用,摧毀了他們的信任……到如今,不是你放棄了他們,而是他們放棄了你!” “不要說眾生愚昧,人民會做出他們自己的選擇!” “你的確不用在乎神道,因為你根本也不懂。” “你是怎么來到的這個世界呢?”觀衍踏波而行,一步步靠近那金色神龍:“告訴我,你來自哪里,你是誰!?” 金色神龍當然威嚴輝煌,神威似海。 但此刻觀衍也如籠神光,不讓分毫。 在世界本源海,在神蔭之地,在森海源界的每一個角落,與其對峙。 “狂妄!無知!”龍神怒喝一聲,整個世界本源海都劇烈震蕩起來。 “你以為你是誰?早就該被滅絕的禿驢余孽,趁吾分心而竊據神位,如今便敢夸大言嗎?” 金色的波濤迅速沸騰,祂已決意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但在這個時候…… 祂感覺到祂的力量在迅速流失! 燕梟的復活根本不會使祂動容,復活所耗的神力對祂來說也完全可以承受。但這一回,燕梟復活的次數……實在太多了一些! 何為神階? 乃是走向神的階梯。是祂殺進世界本源海、同時把手伸向玉衡星辰之后,賴以維持和森海源界真實聯系的存在。 簡單地來說,在神柄被奪的現在,祂對森海源界神位的殘余影響,都需要通過燕梟來完成。 祂仍能以森海源界為依托,觸碰玉衡星辰,一方面是占據了一半的世界本源海,一方面是有燕梟作為橋梁。 但在此刻…… 祂迅速補充了幾次神力,甚至主動幫燕梟“改變”了戰斗環境,卻根本不能遲緩燕梟的死亡。 除非……祂能放下眼下的一切,包括本源海的控制權,親身駕馭燕梟——那又怎么可能? 不能再拖延了! 森海源界世界本源海里的戰斗,已經不是重點。 龍神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威嚴地俯視著觀衍。 長須分開了空間,龍首垂下:“吾必殺汝!” 其聲如雷鳴,攪蕩怒海。 龍軀騰躍間,聲勢仍在,卻只剩虛張。 …… …… 在高穹更高處,有一顆孤零零懸著的、無光的星辰,已經勾勒出痕跡。 它仿佛并不存在,可在感知里卻愈來愈清晰。 它好像只是一個黑黝黝的點,又像是一個巨大的世界。 在茫茫無際的宇宙之中,它清晰可知。而在具體的存在上,卻又渺小如此。 直到……一條金色的神龍閃現,破開空間與時間,驟然撲至! 但見此神龍,角似鹿、頭似牛、眼似蝦、嘴似驢、腹似蛇、鱗似魚、足似鳳、須似人、耳似象……長須垂落如寶樹,燦金之鱗有神光。 身長不知幾千丈,呼吸之間吞云霞。 此龍身后,更有翡翠虛影浮現,恍惚勾勒萬象。森森郁郁的環境里,巨獸奔行,禽鳥舞空,恰是一個生機盎然的世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