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是容國的天才呢,不過在參加這次黃河大會之前,沒有什么名氣。叫……林羨。” 喬林很稱職地解說著:“看來是逼不出觸憫什么手段來了。” 夏國是曾與齊國爭霸的強國,雖然如今衰弱下來,卻也是一等一的大國。 而容國…… 姜望在青羊鎮對抗白骨道傳播的鼠疫時,對這個陽國的鄰居略有了解。 它跟陽國的實力相差無幾,只可在齊國的兵威下瑟瑟發抖。雖然還勉強保持著獨立,但遞表稱臣,成為齊國的屬國,也只是時間問題。 容國的隊伍和夏國隊伍碰上,實在要說一聲簽運不好。 姜望看著觸憫和林羨,尤其注意到林羨的刀,和他握刀的手。 忽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未必。” 林羨的刀,是一柄柴刀。 刀頭極重,刀背極厚,刀鋒極銳,木柄約有整把刀的三分之一長。 而林羨那布滿老繭的手,穩穩地抓住木柄,沒有半分動搖。 他飽經滄桑的手,和他年輕的、略顯稚嫩的臉,實在不太匹配。 但這只手,和這柄刀,很融洽。 姜望認真看著它們,恍惚有一種感覺。手仿佛是刀的長柄,刀仿佛是手的延伸。 那種親密無間的聯系,是他非常熟悉的。 因為當他握住長相思之時,亦然如此。 人與刀能夠融洽至此,其人的刀術必定不凡。 這個林羨…… 之前聲名不顯,大概是容國想要在這次黃河之會上一鳴驚人。 在這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很多國家,很多個體,也都在竭盡所能地奮斗著啊…… 喬林作為天覆軍的精銳,本身戰斗經驗非常豐富,對于戰斗的勝負,有自己的理解。 但是對于姜望的判斷,他是無條件相信的。 所以立即轉變了立場,很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那么林羨是扮豬吃老虎?有意思了,看觸憫那個張狂大意的樣子,說不得就要止步于此,連正賽名額都拿不到!哈哈,夏國人!” 他之所以如此相信姜望,毫不猶豫地轉變立場,其實并不是因為姜望取得了黃河之會的名額。 而是因為王夷吾。 一路走來,打遍軍中無敵手、被很多士卒崇拜的王夷吾。在摘下古往今來第一通天境之榮譽后,騰龍境同境敗給姜望,躍升內府又敗。 這個戰績震動了臨淄,在軍中更是引起驚濤駭浪。 正是因為王夷吾一路走來,每一境在軍中都是統治性的強大。對于齊國軍人來說,同境擊敗王夷吾,比什么都有說服力。 姜望端坐,扶膝不語。他已經進入“戰斗”中,在感受戰斗雙方的氣機。 …… 場上,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之下,林羨握著自己的刀,一動不動地看著對手。 觸憫靜靜地與他對視。 柴刀無鞘,這樣的重刀,這樣的形制,也無鞘可養。 但它并不顯得孤僻。 手是它的支撐,是它的力量源泉。與它緊密相連,同心協力。 當神策軍的將領宣布戰斗開始。 林羨的手就已經動了。 他的表情依然內斂,還有一點怕見生人的羞澀。 但是他的刀往前砍,就像砍柴那樣自然。 即使是一個稚嫩的、羞澀的少年郎,砍柴也可以很用力。 因為……殺人有罪,伐樹有理。 他的眼中已經不存在對手,只存在一顆“樹”。 等他伐薪歸去的樹。 所以這一刀,理所當然。 極重極兇,卻又不帶殺意。 正是如此,這一刀才難以抵擋。 一個非金非木的方塊,恰于此時此刻,墜落在柴刀的鋒線前。 像是宿命的相遇。 鐺! 柴刀斬上方塊的同時,這個方塊頓如花苞綻開。 倏然膨脹,探出散發著金屬光澤的五指,一把抓住刀鋒! 于此同時,才是軀干,頭部,雙腿,另一只手……一一展開。 這是一個與常人等高的機關鐵人,有著可怕的防御力,能夠徒手接刀。而且是接住這樣重、這樣狠厲的一刀。 從這空手奪刃的精準來看,在徒手戰斗方面,這具機關鐵人預設的搏殺之法恐怕不下于百套。 它的反應,比一般的內府境強者更直接,更強硬。因為沒有對于生死的感觸,自然也有更多選擇! 姜望倒并不意外于觸憫是墨家修士,喬林如果連這都不知道,也枉得碎嘴之名,早就告訴過他了。 此時的林羨,做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動作。 他拔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