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打的戰很多,但沒有主導過什么有名的戰役。 在一些有名的大戰役里,他不是配合這個名將,就是配合那個名將。 總之穩穩當當,別的將軍光芒四射,他就穩坐后方。拿的總是“次功”,“從功”。 而且他打過很多敗戰,打敗戰的次數,比兵事堂里其余幾個九卒統帥加起來都多。但也從來沒有什么全軍覆沒的慘敗。 不管面對什么戰局,總能保住一部分軍力撤退。但也僅此而已了,什么絕地反擊、反敗為勝,在他身上也絕少發生。 就是這樣一位看起來無功無過的將軍,在兵事堂里的排序,卻僅在姜夢熊之下。 齊帝曾說:“天下用兵第一,鎮國也。天下之善戰者,曹皆也。” “鎮國”即是鎮國大元帥姜夢熊。 在齊帝看來,天底下用兵第一的人,是大齊軍神姜夢熊。但一說到天底下會打戰的人,他第一個想到的,卻是曹皆。 當然,這個評價,齊國人認,其它國家的人,可不會認。 甚至于齊國內部,也有不少人不認可后半句。 人們很難理解,沒什么存在感的曹皆,何以能在用兵之道上,與軍神相提并論? 春死之軍名震天下,但春死之軍的統帥是誰,很多人都要想一想,才能想起來。 總之就是這樣一個平平淡淡的人。 初次見到曹皆的人,大概也不會對他有什么敬畏。 他看起來的確不顯眼。 但當他往那里一坐,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自然便有一股淵渟岳峙的氣度。 至少此時在“齊館”之內,與他對坐的三位國之天驕,沒人敢輕視于他。 “你們可知道,黃河之會最早是因為什么而辦?”曹皆問道。 此時此刻,大堂里只有他們四人。 計昭南并不說話,他自然是清楚的。 重玄遵也微笑不語。 只有姜望懵懂道:“呃……分地盤?” 他確實不知內情,但也沒有什么好隱諱的。 曹皆笑了笑:“倒也不無道理。” 他看著三位國之天驕,主要是對姜望講道:“自中古以來,人皇逐龍皇于滄海,龍族,便在現世絕跡,人前不現。但其實,現世還有龍,一條老龍。” 他伸手在桌面上劃出一條長線,然后屈指點在這條長線上:“他就是這長河之主,在中古時代被人皇敕封為長河龍君,以鎮壓長河水脈。在名義上,統御著現世所有水族。” 姜望震驚莫名。 他也往來長河好幾次了,也算是對水族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相信長河之中必然會有水族存在。但卻從來不知,這里有一條老龍! “中古時代,不是所有的龍族,都隨著龍皇敗退滄海了么?”姜望問。 曹皆意味深長地道:“但凡有慧之靈,誰無己念?不是所有的龍,都認同龍皇的理念。” “長河太浩大,太雄闊。在龍皇被逐之后,僅以長河龍君之力,根本不足以鎮壓。所以近古之時,長河災害頻發,肆虐兩岸。兩岸先民,受災者無以計數。” “先賢們于黃河河段筑起觀河臺,在此聯手鎮壓長河水脈。因為兩岸無數生靈,都賴長河活命,故也不能將其鎮死。有意控制威能的話,封印又難免在長河不斷地沖刷下松動。因此每過一段時間,先賢們就要來加固一次封印。這就是最早的黃河之會。” 姜望想了想,說道:“恐怕也有炫耀武力的意思。” 他注意到了曹皆所強調的那一句——長河龍君在名義上,統御著現世所有水族。 曹皆笑了,頗有孺子可教之感:“長河龍君,現在只是在名義上統御現世所有水族。在近古時代剛開始的時候,那位可不僅僅只是在‘名義上’,而是事實上統御所有水族,是真正的水族之主。” 姜望忍不住想到,那豈不是另一個龍皇? 只不過在缺失了其他龍族的支持,又有半數水族撤去滄海之后,這位水族之主的權力和實力,都大不如龍皇了。 水族的分裂,想來也與跟人皇的布局有關。這位長河龍君,應當就是人皇在水族的落子。 最后的結果也非常圓滿——至少對人族來說是如此。 水族大分裂之后,仍能縱橫滄海,在迷界跟東域人族打得有來有回。可見最早之時的水族,該是何等強大。 而在那樣一個輝煌的大時代里,人皇烈山氏逐龍皇于滄海,裂水族于長河,穩定了人族現世之主的位置,不得不說,真乃壯功偉績。 此后在漫長的時間里,長河龍君逐漸失去了統御天下水脈的權力,只作為天下水族名義上的共主。實則各處水族,已經或自治,或與人族合政。 長河龍君能掌控的,也只剩長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