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詠又看向姜望,用他哀傷的眼神看向姜望:“或許我應該在滅化的狀態里,殺死你。此時此刻,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我不想殺你。” 他隨即又哀傷地笑了:“或許我也殺不死你。剛才我的眼睛告訴我……你身上,有很可怕的神通存在。” 他此時的眼睛,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半點特異的地方。 但姜望已經見識過他的瞳術了,知道有多可怕。那抽離了一切的黑夜,那帶走了名士潦倒之劍的黑夜…… “你果然跟崔杼是一伙的。”姜望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那如出一轍的崩解狀態,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崔杼……”張詠呢喃了一句,看著姜望道:“姜望,你也是小國出身。你應該懂我的。” “你問我為什么。” “你說為什么?” 他問:“我們也是兒子,女兒,父親,母親。為什么我們就要死在山里、田間、路邊? 為什么我們的國民,水深火熱,時時要活在兇獸的恐懼之中? 為什么齊人卻可以如此幸福,普通人也能夠去郊外踏青?” 為什么我們的戰士浴血搏殺,卻也守不住我們應得的資源? 為什么我們付出了那么多,大部分的收獲卻要被強國拿走? 為什么無論我們怎么努力,無論做什么,無論付出多少!也都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 姜望忽然想到了陽國。 想到那白發蒼蒼的老將紀承。 老將白發,曾見多少生死? 天雄紀氏從男到女,再從少到老,滿門都戰死,也沒能挽回祖國覆亡的命運。 他又想起了三山城。 想到血灑玉衡峰上的那些人,想起竇月眉自斷道途,連開五府,有搬山之神通,卻依然拿那山,無可奈何! 他當然也記得,在旭國松濤城外的松林獸巢中,看到的那個老年妖族。 野獸催化成兇獸,兇獸在肆虐嗜血之后養成根基。 而后再以活生生的妖族為原材料,催成妖獸,從而收獲一枚枚開脈丹。 開脈丹的底色,是帶著血的。 強國捕捉妖族,分配給小國。小國建立獸巢,煉制出開脈丹,上貢給強國。通過這一套體系,強國牢牢控制著小國的成長…… 這些事情,姜望是知道的。 姜望親眼目睹了那一切,他已經見過了關于開脈丹的很多真相,可他無法回答張詠……為什么! 因而他只能問道:“你是哪個國家的人?” “我是哪國人,不重要。重要的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