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瞧我住在這里。”柳秀章眸光輕移左右,看了看這孤獨的小院:“每日所見所聽,唯有清風明月。怎比得臨淄喧囂?” 晏撫微垂著視線,并不敢直視這隔門相對的女子,慢聲說道:“很多人說,說自……之后,你哀傷過度,每日以淚洗面……” “晏公子。”柳秀章秀美的瓜子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這沒什么可讓人閑話的。你我幼時便相識,常常在一處玩耍。從小大人們就說,我們……便是玩笑話,也玩笑了太久,須得時間來磨滅。” 她截斷回憶,看著晏撫:“你要解除婚約。我已允了。怎么,我連難過的權利,都不該有么?” 她不問配與不配,不問能與不能,只問該與不該。 唯有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里,才有了波動。 “我不是這個意思。”晏撫的表情也極克制,聲音盡量不帶波瀾:“只是有些聲音,落在了汀蘭身上……她以后是我晏撫的妻子,我須顧全她的名聲。” “是啊。是該如此。”柳秀章的視線,也垂了下來:“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我父親在外說了什么……我不知。” 隔門相對的兩個人,都只看著地面。 好像地面上,藏著什么解決世間難題的秘密。 門檻如高墻,隔開了內外兩人,是天各一方。 “我不可能對你的父親做什么。”晏撫說出口后,才意識到不該這么說,補充道:“晏柳兩家,畢竟是世交。” 柳秀章只道:“他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他能聽我的……事情不會如此。” 晏撫在心中一聲輕嘆,說道:“所以,我希望你能說點什么。” “說點什么?” 柳秀章畢竟是聰明的,問題出口后,她就明白了過來。 “要讓我說,我對你全無情意?要讓我說,我不曾為此傷心?” 她凄然一笑:“晏撫,你好殘忍。” 晏撫站在院門外,像一顆沉默的樹。 只有風吹來,才有沙沙的聲響。 沉默了許久之后,他道:“溫汀蘭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不應該被人如此詆毀。我不能為她撫平此事,無顏立于天地。現如今,我只有兩個法子。一是你開口,消解流言。二是你什么都不說。我回臨淄之后,提刀出門,誰說一句閑言,我就斬誰一刀。無論親仇,不避貴賤。哪怕被人視為田安平那般的瘋子,我也會那么做。” 很少有人見過晏撫出手,也幾乎從未聽說過他在公開場合,與誰動過武力。姜無憂雖然有一陣在臨淄追著揍他,他也是只管逃跑,不曾還擊。 但沒有誰會懷疑晏撫的實力。 這是姜望第一次聽到晏撫放狠話。 這位溫雅的貴公子,就連說著斬人之類的事情,也是溫文克制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