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某處秘地。 長發黑白交錯的辜懷信,在一只純白色的蒲團上盤膝而坐,與人對弈。 棋盤為霄明絞黃木所制,紋理清晰,慣能舒神養目。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面相約莫五十許的男子,不很顯老態,氣質儒雅,坐在一只純黑色的蒲團上。 手上拿的棋子,顏色卻正好相反。 長考之后,方落下一枚白子。 這一子的落點很奇怪,完全偏離正在纏戰的區域,若為占地故,也有比它好得多的選擇,看起來就是完全的一步廢棋。 他好像總在下廢棋,所以整個棋局上,白子早已經全面落入下風。 辜懷信掌握優勢,卻毫無驕態,只是規規矩矩,又補了一手,把左上區域的勝勢鎖死。 儒雅男子又拿起一枚白子長考,嘴里說道:“這么多年來,想等你出錯一次,可真是不容易。” 相較于對手,辜懷信落子的速度很快,且很堅定。但他毫無催促,也沒有半點不耐煩。只是說道:“到底還是等到了。可見,只要活得夠久,一切都有可能。” 這話聽著不是很對味,因為僅從面相上來看,他們的年齡就有差距。實際年齡,則差距更遠。由更年輕的人說這句話,不免帶有幾分諷刺意味。 但儒雅男子全無惱意,反倒啞然失笑:“懷信啊,你總是這樣,在任何方面、任何事情上,都不肯吃虧。” “換個說法。”辜懷信也笑了:“我總贏。” 白色棋子在三根手指之間反復翻轉,儒雅男子沉吟半晌,又落下于事無補的一子。輕嘆道:“看來是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