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笑著說罷,又皺了一下眉:“不過,姜老弟,咱們之間,是否有些誤會?” 他明明是躲在一旁,等包嵩試了一下姜望的成色后,才走到臺前。 可話卻說得非常漂亮,很顯大氣。而之后的那個問題,則更見險惡。 “誤會二字,就說得太遠了。”姜望手按長劍,面無表情道:“道途艱難,修者知苦。閣下聲名遠揚,姜望只是見獵心喜。請君試劍,亦為求道之心。” “唉,人在家中坐,麻煩天上來。” 季少卿無奈地搖了搖頭:“竹碧瓊的死,我也很不好受。要知道在叛宗之前,她也與我很是親近,是個惹人憐愛的師妹。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既然守在天涯臺,就不能不能守住規則。無規矩,何以成方圓?” 姜望不提這件事,他卻非要提。 姜望想把事情定性在年輕天才之間的挑戰,只強調求道問劍,以此撇開雙方的身份,來個中宮相對,以將對帥。 他卻一定要把事情說透,把恩怨擺到明面上來。 倒不是說他怕了姜望。他之前敢眼睜睜看著竹碧瓊死,就不存在對姜望有什么忌憚。 他五府圓滿,身懷兩門強大神通,也自是天驕人物,遠勝包嵩之流。年輕一輩,能有幾個人值得他忌憚? 他只是一定不使姜望如意,姜望想要做什么,他就阻止什么。 他只是故意戳姜望的傷疤,令其痛苦,令其憤怒。 既然此子狂妄如此,膽敢打上門來,只身問劍。那他要么就避而不戰,要么就接下來,贏得漂亮!剛成為海勛榜副榜第一的姜望,正好成為他的踏腳石,增幅他的名望。 先讓包嵩出來摸底,再用言語來激怒姜望,都是出于這同一個理由。 甚至于他還在措辭中,隱隱暗示竹碧瓊與他有某種關系。就是以為姜望與竹碧瓊相愛,故意傷口撒鹽。 但姜望的目光很平靜。 他不是不憤怒,而是將憤怒按在心湖之底,將殺意藏于劍鞘之中。 他對季少卿的憤怒,早已燃燒至極點。然而目光平靜。 “我想我有必要糾正季師兄一件事,竹碧瓊并未叛宗。而且我已在迷界完成洗罪,她現在更是無罪之身。你可以不尊重你曾經的師妹,但貴宗危真君親口所說的話,豈容你如此踐踏?” “是我失言了。”季少卿果斷承認錯誤,然而話鋒一轉,故意苦笑著說道:“如此說來,竹師妹真是無辜。也難怪姜老弟這般恨我,不惜門前叫陣。也罷,姜老弟想要給我一個教訓,出口惡氣,自是情理之中。這份約戰,我季少卿接了。” 他的這個苦笑,實在是嘲諷之極,也猖狂之極。 讓一旁聽到的重玄勝,眼睛都瞇到幾乎看不見了。 全身重甲看不到面容的十四,手中重劍也一時陷地半寸。 若非場合不對,要尊重姜望自己的意愿,許象乾更是早就已經罵上…… 唯獨姜望本人,依然平靜。 他只道:“季師兄天縱之資,實力超卓,姜望實在沒有留手的把握。還請契定生死,此番約戰,只為求道。古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我當效仿先賢,與君生死無怨!” 場外頓時嘩然。 很多知道內情的人都以為,姜望只是忍不住心中之氣,要與季少卿一戰,為已經死去的竹碧瓊,討還一個公道。 但也只是一戰而已。到底誰叫誰灰頭土臉,誰最終顏面掃地,終究還是押注季少卿的人更多。 可姜望現在,竟要簽生死狀! 他不是賭一時之氣,而是要決生死之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