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姜望奇道:“覷空才能偷摸見舊友,這話從何說起?” 早先他來時就有疑惑,晏撫富貴是富貴,但并不是個端架子的人,何至于在小院里擺桌酒席,大馬金刀的等著,卻讓下人去請姜望過來呢? “說來慚愧。”晏撫慣來溫和恬淡的臉上,此刻相當苦澀:“華英宮主放話出去,說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我打她不過,只好避一避。” 晏撫這人,富貴滔天,對什么事什么人都不甚上心,從來是八風不動、寵辱不驚,好不容易見著他吃癟…… 實事求是地說,還挺有趣的。 姜望夾了一箸菜,送進口里,細嚼慢咽,好好咂摸著那余味,才道:“婚喪嫁娶,個人自家事。華英宮主何故揪著你不放呢?” 晏撫停下酒杯,白了他一眼:“姜兄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他心中清楚。重玄勝肯定是藏不住秘密的,至少不可能忍得住不跟姜望講,即使他特意叮囑過。 他想得是沒錯,但因為竹碧瓊的事情,重玄勝還沒來得及跟姜望細講,那天是怎么瞧著他被姜無憂揍,他被揍成了什么樣。不過……姜望自己也按不住好奇,在都城巡檢府特意問了鄭商鳴。 難得見著晏撫情緒外露,姜望忍不住又笑了笑,正色問道:“我只知道晏兄先前聯姻,后來又悔婚,以至于華英宮主為閨中密友出頭,但個中內情,著實不知。” “唉。”晏撫長嘆一口氣:“這事怎么說呢?華英宮主找我麻煩,是沒有錯的。但我……” 他大概是真有些憋悶了,手按著酒杯,遲遲不飲,瞧著姜望道:“我也冤屈吶。姜兄應該知道,我這種出身,婚事很難自主。要聯姻的不是我,要悔婚的也不是我。但被罵的是我,被打的也是我……” 姜望差點笑出聲來,強行忍住了,疑惑道:“我以為? 晏家這種人家? 又是晏兄你的婚姻大事,應是方方面面考慮完備的。怎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 結了親又悔婚呢?” 他的確不太能夠理解:“這不是把你的人生大事當兒戲么?” “看來重玄勝嘴還挺嚴? 確實沒有跟你講。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胖子之腹了。”晏撫在這種狀態下? 還有閑心揶揄了一句,才解釋道:“我家要聯姻的? 與要退婚的? 兩家非是一家。” 不過他顯然誤會了重玄勝,重玄勝早就要大講特講,只是因為有更緊迫的事情要處理,所以還沒來得及細講罷了。 “我與柳家女子柳秀章? 是家祖當年與柳家老爺子指腹為婚。后來柳家老爺子走得早? 柳家又沒有撐得起大梁的人物,聲勢漸衰。晏家非是不顧舊情之家,當時還是家祖出手,扶了柳家一把,幫他們穩住家勢。” 晏撫嘴里的“家祖”? 自然就是他的爺爺,前相晏平了。其人輔政多年? 功高于國。也正是他,一手主導了對陽國的“和滅”之策? 使陽國文字消、歷法絕。伐滅陽國雖然是重玄褚良的戰功,但陽地三郡能如此順利歸附? 晏平的貢獻絕不可忽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