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楊將軍!咱們岸上去耍耍吧!” 幾個士卒你推我搡地過來,沖副將招呼。 這些士卒笑容暢快,但個個氣質(zhì)兇悍,一看便是能戰(zhàn)之士。 軍中管制嚴格,也就是如今撤下戰(zhàn)場,大家伙才能散漫一些,難免有些放浪形骸。 楊尹也非常能夠理解。 “等駛過這段水程吧,在下一座城池允許你們耍一天。然后咱們就要直接回九江郡了。” 士卒們有些失望,但沒有誰表達不同意見。畢竟他們是九江玄甲,整個莊國最精銳的軍隊,服從命令早已經(jīng)是一種本能。 安排好手下士卒,楊尹彎腰鉆進艙室,果然看到自家將軍悶在角落里。 也不點燈,也不說話。 “你這次是應(yīng)該好好休息了,別人都輪換了十幾次,對前線避之不及。你倒好,賴在前線不肯下來。要不是段將軍直接下令把你逼回九江,你都快殺進定武城了。” 他說的段將軍,是九江玄甲的主將段離。而定武城是陌國的首都,陌國上下崇尚兵家,所以就連都城的名字都如此具有殺氣。 楊尹有意說個笑話,調(diào)節(jié)氣氛,但顯然不是那么好笑。 至少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杜野虎沒能笑出來。 “對我來說,在戰(zhàn)場上才是休息。”杜野虎悶聲道:“九江郡那些兇獸又不許殺太多,已經(jīng)沒什么可殺的了。” 楊尹很有些頭疼:“我們軍伍中人,宿命當然是在戰(zhàn)場。但誰也不是鐵打的,經(jīng)年累月的廝殺,怎么熬受得住?段將軍很器重你,調(diào)你回來休整,是怕你墮了道心,被殺意腐蝕……” 杜野虎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來了。” “好好好,我不說。”楊尹舉手投降,待杜野虎情緒稍好,卻又見縫插針道:“不管愿不愿意,反正你也被調(diào)回來了,所謂軍令難違。趁著還沒回駐地,段將軍管不著,咱們一起去岸上耍耍如何?找?guī)讉€小美人,聽聽小曲,怎么樣?” 他殷勤地攛掇道:“反正你俸祿也沒處花,掙那么多賞金,光喝酒可喝不完。不如便宜了兄弟們!” “楊尹啊。”杜野虎把頭靠在艙壁上,隔著厚厚的木板,看不到船艙外的景象,但他知道這是哪里。 這靠近哪里。 “你聽到了嗎?”他問。 “聽到什么?” “有一些聲音,一直在耳邊叫喊。” 楊尹聽到了江浪拍擊戰(zhàn)船側(cè)壁的聲音,聽到士卒在甲板上來回走動的聲音,唯獨沒有聽到什么叫喊聲。 連一個叫喊聲都沒有,哪來的一些? 他咽了下口水,問道:“叫喊什么?” “他們問。”杜野虎痛苦地擰著濃眉:“他們問我——你為什么不在?” 不等楊尹再說些什么,杜野虎又猛地一下坐起來:“附近哪里有山匪、水賊,或者隨便什么惡徒?快!” 楊尹打了個激靈,迅速掏出一個小冊子,連忙翻了翻:“前行三十里水路,東岸直去四十里,有一處盜匪,是當?shù)爻堑涝旱茏咏衲甑脑嚐挕?br> 他還未說完,杜野虎已經(jīng)隨手抓起一把軍刀,獨自掀簾而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