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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視一眼三妹那頭空靜的宅院,隱約慌亂的聲音,估計此時已經(jīng)外派人手出去尋覓,帶著寒意的笑從他臉上閃過,
隨手一招,讓下仆喚了個人進來。
此人名叫朱七,生得較為瘦弱,小臉,顴骨至下頜的線條如劍鋒劈就,窄而凌厲,練的江湖邪法枯骨訣,導致骨骼萎縮,整個年過三十的人看起來卻像孩童那般大小。
“二公子找我有何吩咐?”
公孫名對前來投奔他的人向來不會委以大任,特別是眼前這個從公孫明月手下叛走過來的武師,用處是有,不過并不能用在刀尖上,此人兩面三刀,稍有不慎就會割傷自己。
“想到我手下做事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我給你五十人手,去將公孫明月手下征召過來的那批武師打殺了,若是有降愿意投靠支持我的,可以留條狗命。”
他先前在公孫明月手下做事,雖然對方給的銀子夠多,可他覺得跟著公孫名才更有前途,天底下哪有女人把持門派家族的道理。
再者說,明面上公孫明月必輸無疑,僅靠武師支持斷然無法取勝,所以當那日回到都州城后,他發(fā)現(xiàn)公孫明月想利用抓獲過來的許記掌柜等人與幾個月前糧災一案的賬目抄本,共同呈送衙門意圖拉攏朝廷這條大腿,他立馬就向公孫名告發(fā)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如此重要的訊息公孫名竟毫不在意,本以為自己很難再有出頭之日了,沒想到今日機會如此之快的再次來臨。
朱七歡喜的領命后退走。
公孫名閉上眼,想象自己即將能夠坐上教主之位的寶座,屆時別說教派,連整個公孫家都是他的,每每想到此刻,他都有種無與倫比的興奮與激動。
這時貼身的侍仆走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公孫名神色變了一下,沖對方點點頭,隨即快速移步往書房而去,通往公孫名宅院的巷后暗門,一架不起眼的車馬緩緩停下。
從里邊下來的是戶部侍郎李衍,他走下馬車,扭頭查看四周陰影。
耳邊是遠處街上鬧哄哄的打斗與喊殺聲,老辣的雙眼凝視片刻黑暗后移開視線,確認四下無人便隨下人帶領下進入院中,輕車熟路來到公孫名書房。
他步伐倉促,走得很快顯得著急,而目的卻非常明確。
公孫名遷走下人將房門關上,困惑道:“李大人怎的此時登門?”
“街上傳聞,三小姐被賊人擄走。”李衍簡單復述一句自己聽到的消息時,眼睛一刻不從公孫名臉上移開。
“確有此事。”公孫名點頭,他同樣盯著李衍,心中已經(jīng)猜到對方來意,見其并未事先表態(tài),繼而試探性開口:“據(jù)說是黑風寨的人。”
“如此說來,二公子想要真的動手了。”李衍滿意的笑出來,與他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今晚若是沒有差錯,那公孫名必然能一舉坐上明教教主的寶座,不需要搞什勞子英雄大會了。
公孫名不再隱瞞全盤托出,畢竟李衍親自來找他,肯定是料想到了自己的做法,李衍聽聞全部,對他的坦誠很是稱心。
“公孫明月晌午時送了一批人和一封密報到衙門案上,后來又轉交到我手里。”李衍慢慢開口,轉身走向書房一側,同時留意著公孫名的神情。
“你應該清楚,這種東西只要沒有第一時間到我手里,那誰都有知道的可能,所以我便將人和密報全都送到上將軍燕寒川的府上。”
此言一出,公孫名臉色果然大變,慘敗無色!
北方戰(zhàn)事不僅影響著邊防,更影響著邊防往下的整個都城府局勢,燕寒川作為上將軍,一手接管都城府的所有職權。
糧災一案本來不需要死那么多人的,就是因為燕寒川的介入,整個都城府的官吏下獄和死亡的數(shù)字占據(jù)了總人數(shù)的五成,直到如今,都城府知府的位置還是空著的。
李衍笑了,他就是要這種效果,作為朝廷的一份子,他想隨意打殺這種門派世家,不過是隨手一捏的事,隨意敲打后他話鋒轉變。
“我以為我和你都躲不過去了,沒想到燕寒川竟然沒有追究,還把糧災密報給燒了,我看過密報,上邊的賬冊是抄本,原本應該在公孫明月手里...”
話說到這里,李衍嘴巴停下回頭再次看向公孫名,對方也正看著他。
“李大人的意思是,上將軍支持我這么做?”公孫名心底一顫,想到了某種可能,這種可能幾乎能夠令他為之癲狂。
李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軍中如今仍然缺糧。”
院外深巷,停下半刻鐘的馬車再次動身啟程往回路折返,木輪碾在積雪與青石磚面上,咔咔的聲響一路傳了很遠。
直到消失,潛伏在黑暗中的影子閃身離去,化作一條條消息落到駐扎在城內(nèi)的軍營里,整裝待發(fā)的鐵甲騎兵與大秦鐵衛(wèi)此時已然蓄勢待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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