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范海琴板著臉轉過身子留給李幼白一個背影,李幼白把毛巾放在熱水里,揉搓了一下,擰干,拿在手中等了一會,見范海琴仍沒有動作,她道:“不擦的話我就把水端走了。” 片刻功夫,范海琴極不情愿的又翻了過來,天氣很熱,她身上出了不少汗,有李幼白幫忙擦拭,身子頓時舒服了很多,她抗拒不了這種感覺。 盡管如此,她心底對李幼白的做法仍有些埋怨,理所應當覺得對方不應該無緣無故消失那么久。 “你有力氣的話剩下的就自己來吧,我去端些吃的給你。”李幼白站起身,把毛巾放在余熱未散的水盆里,轉身走了出去。 范海琴慢慢坐起身抱住自己的雙腿,聞著房間里帶有腥味與汗味的空氣,一時間涌起懊悔,要是還在家,她哪里還會遇到這種事,此時此刻,她在哪里玩都說不定呢。 想著想著,目光又堅定下來,慢慢爬到床邊把水盆里的毛巾拿在手中,學著李幼白的動作擰干后擦拭著衣服下的身子。 月色清冷朦朧,房間里燭光亮起,兩道影子打在墻壁上,簡單擦洗一遍后的范海琴重新變得光鮮亮麗,李幼白還幫她洗了頭發,擦拭之后,坐在床邊狼吞虎咽的吃著豬雜粥。 長長的金發盤在腦后,被一根白玉簪子從發間穿過固定,潔白的脖頸與白皙的側臉在燭光下透著迷人的紅暈,瞳眸里是與中原人完全不同的碧色,巧然天成,年紀尚且不大,卻已然有西域女子嫵媚的風韻蘊含其中。 只可惜,這份美感被范海琴囫淪吞棗的動作破壞了。 李幼白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原想著剛剛說她幾句,范海琴就會知難而退生氣離開的,沒想到還是賴著不走,倒是小看這丫頭的韌性了。 她喝了口涼茶,聽著對方吞咽的聲音,慢悠悠道:“我以前讀過很多年書,現在也練了很多年的武藝,當時的自己以為滿腹經綸,身懷武功就能橫行天下,實際上出來混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知道,實事不是如此的。” 也不知道范海琴聽沒聽,她猛猛往嘴里送著肉粥,時而吹吹氣,時而又一口送進胃里,吃得舒爽,李幼白沒在乎,她仍在自顧自說著。 “書看多了會覺得種地太累,學過武功就不想給人賣命刀頭舔血,街頭賣藝說書既丟面子又埋沒了武藝,但是啊,人活著總是要吃飯的。” 李幼白聲音停頓下來,她放下茶杯對范海琴直說,“我在中州城當官,很多人會留意著我,我不可能經常來看你,你爹既然放你出來自有他的想法,我不希望你跟著我出來會出什么事,但現在,你應該想想今后做些什么,其實你不做也沒關系,我每個月都可以給你些錢,在中州四處玩玩,看看,要是覺得煩了你就回家去吧。” 嘭的一聲,范海琴將碗筷拍到桌上,同時打了個飽嗝,很沒形象的用手背擦了擦嘴,搖頭說:“我才不回去,我也不要你施舍,臭男人給我滾!” 說罷伸出赤裸的小腳朝李幼白虛晃著踢過來,李幼白起身避開,又看了她一眼,將錢袋子放到桌上不再理會轉頭就離開了。 范海琴一把將錢袋子從桌上拿起,掂了掂后還是收入懷中,微微抬起下巴像只高傲的天鵝,隨后跑到外邊看著濃重的夜色再也不見李幼白的身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