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見沒人說話,蕭正也不急躁開口,等了會,有人擔憂道:“路途遙遠,想要出關(guān)到馬莊往西還要避開水路,免得遇上黑風寨水匪,一路上不好走啊。” “沒錯,那群頑劣之輩視朝廷官員如殺父仇人,簡直不可理喻,聽聞他們突襲官船意圖劫殺蘇家...” 那人說罷看了眼李幼白,頓了頓,繼續(xù)道:“此次失敗,他們怕是不會甘心,要是我們的人經(jīng)過水路或路道被它們發(fā)現(xiàn),只怕會落得人貨俱毀的下場,絕不會輕易放過朝廷官員的。” 蕭正低下頭笑了聲,然后抬起臉又看向兩側(cè)同僚,“話是如此,可大家覺得丹庫里的丹藥流通到哪最好,總不能出現(xiàn)在各個藥鋪的藥柜上吧,那本來可是人家的東西。” 一直沒開口的李幼白這時說:“蕭大人說的不錯,這些東西要是重新出現(xiàn)在中州城里,被人發(fā)現(xiàn)有損監(jiān)藥司和朝廷顏面,要是運往馬莊,收購價我們就不會吃虧能替我們省下不少銀子,而且那種地方流通出去絕對不會有人能夠追查得到,簡直一舉兩得有利無弊。” “李監(jiān)令說的不錯。” 蕭正當然深表贊同的點了點頭,而后他隱去臉上笑容正色道:“所以馬莊此行我認為是非去不可,無關(guān)監(jiān)藥司,朝廷來年恐將要面臨戰(zhàn)事,支出是個大問題,這些年監(jiān)藥司逐一補建速度能夠看出,朝廷已經(jīng)捉襟見肘了,小事上,我們監(jiān)藥司必須要自己解決。” 原來輕松平緩的語氣用完,后頭就已是讓人無法拒絕的嚴肅,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說面,緩緩說:“我和兵部通過氣,假扮商賈走鏢到馬莊,兩趟來回,路線細致定好大概十幾日左右,我是信不過兵部那邊的人,所以此行必須要有我們監(jiān)藥司的存在。” 終于,此次會議的核心當即點明,需要有人跟隨兵部護送丹藥前往馬莊,確保監(jiān)藥司能夠得到對應(yīng)利益。 總的來說,兵部已經(jīng)做了很大讓步,出人,出力,蕭正這一手,在李幼白看來有點貪了,當然,蕭正的腦子肯定不會那么簡單。 在場的這些老油子,以前也絕不是猶猶豫豫的模樣,李幼白念及此處,主動開口說:“蕭大人覺得我如何,早年習(xí)武也算行走江湖,且在藥理丹學(xué)上頗有造詣,索性毛遂自薦。” 這樣一來大家都滿意了,蕭正和其他人露出笑,“如此就勞煩李監(jiān)令了,如此甚好。” 走出監(jiān)藥司大門,李幼白下意識抬頭看看天色,不記得從何時起,好像天一直都是灰蒙蒙的,好久沒見過朗朗青天白日了。 其實這就是她一直不愿與當官的原因,思考事情總要比做的更多,朝廷信任林家,不代表蕭正信任她李幼白,一個是立場,一個是個人。 當官的,總是自己先撈一點,剩下的再歸到國家,有關(guān)于蕭正的信任,李幼白本可以不理會,但想了想,她對馬莊總是有點好奇。 那里有著武林十分禁忌的丹藥,商品,以及武功秘籍,還有洗髓,換血,硬骨等奧秘功法,自己停留在四品巔峰那么久,有必要去馬莊看看。 縱使路上有危險,蕭正也不會希望自己死掉的,否則蘇家和林家現(xiàn)有的勢能,他一個蕭正還不能真正抗住,知府陳學(xué)書還想著借商戶之力來緩解財政壓力,絕不愿得罪商賈的。 錯綜復(fù)雜的線一旦密集起來就和蛛網(wǎng)一樣纏得人透不過氣,想得就更少了。 李幼白嘆了口氣,擺手拒絕了監(jiān)藥司的馬車慢步往家里走,路過繁華街市,寒冬里,若有若無的煙氣從煙館中飄出。 一個骨瘦如柴雙眼凹陷,腳步踉蹌的人被一腳踹出煙館丟到大街上,空中飛舞著水晶似的粉末,又如一樹梨花落英繽紛。 李幼白看著他逐漸被稀碎的白屑慢慢覆蓋,搖搖頭,邁開步子走了,剛剛走遠,她身后就又有人被打了出來。 身高體壯一身酒氣的壯碩書生,手里拿著裝有肥肉的精美瓷碗死死按在一個瘦弱書生臉上。 嘴里不斷叫嚷著:“狗一樣的東西,老子我家有錢你有什么,考不上還怨我,跟我動手你連吃屎的資格都沒,來酒樓混很餓是吧,娘的,都給我塞他嘴里,不吃完這十斤豬肉不準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