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_周辰述一切都好了之后,扁梔也算放了心。 逐漸的,幾個孩子都陸續結婚生子,一家人湊起來,也是一個拍照頁面放不下的程度了。 這些人里頭,唯獨老二一直沒結婚。 在扁梔這里,結不結婚的,其實無所謂,他自己過的高興就行。 所有孩子里,跟周歲淮各有各的像,唯獨老二,長相粗狂,195的高個子,去哪里都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一開口聲音如洪鐘,做起事情來利落又干脆。 因為在國外做的是槍械生意,身手從小就練出來的,塊頭原本就大,加上鍛煉,那一整個往小孩面前一站,能嚇哭小孩的節奏了。 家里小孩沒人愿意跟老二玩,他呆家時間也不久,每回匆匆回來,再匆匆離開。 明明他對家里人也都還行,但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在,周辰述那個小慫貨最怕的就是二哥。 不過老二跟扁梔很輕,強者慕強嘛,其實很好理解。 老二跟霍無尊關系最好,兩人是脾氣對胃口,所以一般老二回家,都會先繞到霍無尊那里陪他吃頓飯。 這一次,這一天,卻例外了。 老二風風火火的進來,往客廳里丟了一個人,還不等人站穩呢,老二就朝樓上喊,“媽!” 扁梔從書房里出來,往下看一眼就愣住了。 “你哪里弄回來一個小——” 乞丐兩個字,扁梔真的差點脫口而出。 “小,孩?” “媽,寄養個人,幫我照看兩個月,回頭我再丟回去。謝了。” 扁梔愣住。 “寄養——什么?” 老二都沒空拍掉身上的泥土,轉頭就走,扁梔都來不及喊他,樓下那小孩身子顫顫巍巍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二聲音洪亮,一吼,大家就都出來了。 所有人傻眼的看著衣衫襤褸的小孩,都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一齊看向扁梔。 扁梔嘆了口氣,緩緩下樓,走到那小孩跟前,才發現那小孩抖著肩膀,嚇的快要哭了。 “你……”扁梔偏頭觀察了一下,手在她眼前揮了一下,沒反應,“看不見嗎?” 小孩點點頭。 扁梔:‘……’ 扁梔已經無語了,周恩幼打著哈欠出來,“老二真是什么人都往家里帶啊,小孩,你幾歲啊。” 那小孩步子往后退,又是一個沒站穩,要不是劉書意順手一扶,她指定又要摔倒。 劉書意接觸她骨骼的同時,挑了一下眉,“你是女孩?” 扁梔:“……” 不等那姑娘點頭,扁梔已經拿著電話出去了,在院子里,真的忍不住罵人,“你帶個人回來,什么也不說就走了,這小孩眼睛看不見你知道嗎?” 老二都在飛機上了,“知道啊,順道撿的,您看著辦,實在麻煩,您找個垃圾桶丟了,我這里開飛機呢,先這樣吧。” 瞧瞧,多沒心沒肺一副口吻吶。 扁梔難得氣的要爆炸。 捏著手機走回去時,看見一圈人圍著那小孩呢,問長問短的,扁梔才發現,哦,這小孩只是眼睛看不見,但是,會說話。 會說話就好辦多了。 扁梔先過去問了她身上有沒有外傷,然后叫劉書意帶著她去洗了個澡。 一個小時過去了,劉書意把人帶下來時,輕聲說了句,“真是個姑娘,只是——”劉書意一言難盡的看了眼她狗啃一般的頭發,“這……發型,還挺潮。” 小孩聞言,把頭都低到胸口了,臉蹭的紅了。 扁梔見狀,走過去,把人往沙發上簽,“別怕,我是醫生,我給你把個脈吧,來,手伸出來。” 小孩伸出手。 扁梔沉默著,一屋子人好奇的看看小孩,又看看扁梔。 幾秒后。 扁梔問,“你今年……幾歲?” 小孩:“二十三。” 扁梔:‘……’氣又要冒出來了,老二今年都35了,這拐賣的哪家小孩呢。 “呵呵,”扁梔干笑兩聲,指了指她的眼睛,察覺過來她看不見,問,“眼睛看不見多久了?” “兩年,我們那邊,在打仗,我頭磕了,流了好多血,后來……就瞧不見了。” 扁梔點點頭,跟她的判斷是一致的,“嗯,你這個能看好,別擔心,但是你告訴我,你跟我家老二是什么關系?” 小姑娘搖搖頭,“我不認識什么老二。” 周恩幼在旁邊,“就是剛剛送你回來那男的。” “我……跟他求救,混亂中,抓了他的手,然后他就帶我過來了。” 扁梔蹙眉,“就這樣?” “嗯。” 扁梔:“……” “那,行……”老母親操碎了心,“那你先住著,老二把你安置在這里,哦,這是他的家,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回頭等他回來了,你們兩商量著說,行么?” “你叫什么名字?”周恩幼問。 “蘭苑。” 扁梔點頭,“行,那我回頭安排個人照顧你。” “不用,”蘭苑受寵若驚的擺擺手,“我能照顧自己。” 扁梔沒再說話,安排了個女生照顧蘭苑,然后去樓上開方子了。 幾副藥下去,蘭苑眼前不是完全黑暗了,能夠看見一點點模糊的影子了。 不過她還是不太敢在這個家里走動,這里的一切對于她來說,都是陌生的。 所以,當有一天,一個存在感極強的人站在她面前,冷酷的丟下一句,“你這頭發,怎么還是這個鬼樣?周恩幼,你不叫人給打理一下?” 周恩幼看了眼蘭苑,“你自己帶回來的小孩,自己打理。” 看不見的人,心里得多恐懼啊,他們這些人對于蘭苑來說,都是陌生人,老二個大老粗,可不懂這些。 直接去廚房里拿了個盆,往人頭上一扣,拿起剪刀就要剪。 “哎——”扁梔一下來就看見這一幕,真是歲數大了,什么樣的男人都能見識到,“你干嘛啊?”扁梔攔住了老二要落到人頭發上的剪刀。 “剪剪啊。” “你會?” “試試就會了,能多難?” 扁梔:‘……我謝謝你,’扁梔低頭一看,人姑娘都快要被嚇哭了,“我來吧,”扁梔接過剪刀,低聲跟人商量,“不剪太多,邊緣修一下,現在不齊,有點怪。” 老二沒那么小心思,環胸站在一邊,看著扁梔輕聲細語的說話。 老二心想。 女人可真麻煩。 那天帶回來,哭了一路,這會兒還要哭,這女的是水做的么? 老二也不說話,就站在一邊看,等剪完了,拍拍手,對扁梔說:“行了,那我帶走。” 老二是唯一一個不住家的孩子,按他自己的話說,我都30好幾了,還來家住,不像話。 所以,頭發一剪完,老二直接攥著人的手,丟了一句,“行了,人我帶走,”就走了。 周恩幼呆若木雞的看著老二邁著大步,直接把人拖走的行為,驚嘆一句,“怪不得沒對象啊,這行事作風,活該沒對象!” 扁梔也嘆氣。 這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誰了,怎么對待姑娘家,沒一點憐香惜玉的想法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