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扁梔從手術室里出來的時候,外頭的天已經黑了。 長廊里冷風掠過,有些涼。 扁梔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外找周歲淮,沒看到人。 只看到了一身臟污,額頭上破了一小片的周恩幼。 周恩幼偏頭對著扁梔笑。 扁梔走出來,兩手插在兜里,松垮的問,“得手了?” 周恩幼含笑,雖然整個人凌亂,但是顯得意氣風發:“嗯。” 扁梔偏頭看林靈跟顧言。 顧言都沒臉跟扁梔對視,太丟臉了,被個小姑娘叫了個名字就晃了神,下一秒就被捏住了命脈,這,這,這說出去顧爺的面子丟大西洋去了! 扁梔看林靈,林靈雙手環胸,嫌棄的看了眼顧言后,又對上扁梔的目光,“我可沒有,頂多平手,只不過——” 只不過打了十幾個小時,兩個人都累了罷了。 這丫頭是奔著拼命去的,不達目的不罷休,腳都站不穩了,還扶著欄桿站起來,抖著腿也非要跟她拼出個你死我活。 誰的孩子像誰,固執的很,眼神里迸發出來的堅決,已經是贏了的。 當然,林靈是不可能就這么認輸的。 平躺在地上,連喘息都覺得累的時候,小霸王忽然轉頭對她笑了一下,軟乎乎的叫了一聲,“林姨,你不打算結婚,我給你養老送終,你是我老師,我青出一藍,不算您菜,得說您教導有方,您抬抬手,讓我盡盡孝道,我母親太累了,我想疼疼她,您也疼疼我,成不?” 林靈喘著大口的粗氣,沒回答。 小姑娘倔強的深吸了一口氣,用盡渾身的力氣攥著拳頭支撐在地上一點點的弓起腰慢慢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站穩了,混雜著低落的汗水跟滿地的塵土,在幾分鐘后,對著地上的林靈深深鞠躬,含笑說了句:“我謝謝您。” 周恩幼對著扁梔笑,張狂明媚,是這個年紀里獨居的無所畏懼。 跟當年的扁梔,一點也不像。 當年的扁梔,失去了母親,失去了父親,心里陰暗的要毀滅全世界,她的心底沒有愛,憑借著拳頭,一點點讓毒蝎里的每一個人都大寫一個“服”字。 扁梔輕輕的笑,而后,在周恩幼的期盼中,點了點頭。 給了她這個夏季里最甜的一枚糖果。 周恩幼“耶!”了一聲,頭發散亂的趴在劉書意的床頭,小聲的對還在散麻醉的劉書意說:“姐姐,你聽見了么?我贏了,以后毒蝎是我們的了。” 扁梔笑了笑,抬起頭看向四周,問了旁人一句:“周歲淮呢?” 在場沒人知道。 扁梔嘴邊的笑意一點點凝固,她皺起眉頭問了一句,“沒人知道周歲淮去哪里了嗎?” 扁梔心里的狠狠咯噔了一下,舉目四望的時候,整個走廊是無聲的黑,她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幾個被害的師兄,她的眉頭皺起來,拿起手機撥出去。 在電話沒撥通的那幾秒,扁梔心里被激起的陰暗面已經高達百分九十! 她當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周歲淮出事,她要李家那幾個給他陪葬! “嘟嘟嘟——” “嘟嘟嘟——” 扁梔的眸色冷冷一沉,直接從身上撕下醫生服,剛要邁步時。 有人從黑暗中一點點走過來,伴隨著那幾聲規律的,“嘟嘟嘟——”聲。 來人一瘸一拐,從黑暗一點點的走向明亮,他身上的衣服破碎,腳也瘸了,可一只手里還掛著個袋子,袋子別讓揉的外頭的字體都瞧不清楚了,但是那包裝扁梔認得出來,是她最喜歡的街口那一家梅花酥。 “我去!周歲淮,你這是怎么了?”顧言驚呆了,站直了身體。 周歲淮自己都笑了,瘸著腿,被劃破的褲子上頭還染著血,把東西遞到扁梔的跟前,有點無奈,“有點冷了,門口的微波爐熱了一下,就進來晚了,擔心了吧?” 說著,把袋子往扁梔的眼前提了提,“豁出命買的,試試合不合胃口?” 扁梔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低頭接過包裝袋,抿著唇,拿出里面的糕點,小口小口的吃了一整塊。 “好吃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