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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回答，又喊了一聲兒，接著忽然隱隱從屋里傳來一聲，也不像是回應(yīng)，蒼老地像是嘆息。

    劉真也不急，就站在門框的位置等著，里面老人出來需要時間。

    窸窸窣窣地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過后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婦人出來了，額頭上帶了抹額，往下就是深如溝壑般的皺紋，臉上皮膚已經(jīng)耷拉下去，眼睛也被眼皮遮了大半，步伐極慢，晃晃悠悠扶著墻出來了，看見劉真笑了，牙齒已經(jīng)幾乎掉光。

    “變了。”秋婆上下看了劉真一圈。

    劉真笑著伸手去扶她：“這幾天找了個新工作，需要換副門面。”

    “外面就是規(guī)矩多。”秋婆出了門，在竹子做的小椅子上坐下，同時椅子發(fā)出吱扭吱扭的響聲，椅子表面已經(jīng)被磨得锃亮。

    “阿婆，可有什么活計要干？”劉真捋了捋袖子。

    “前兩天那兩只蘆花雞飛到柴火垛上下了蛋，你去找找。”

    劉真高，柴火垛就到他脖子，圍著轉(zhuǎn)了一圈就找到了兩顆雞蛋。

    “好，好，放在門后頭的籃子里，你走的時候拿著。”秋婆指了指門。

    劉真笑著走過去，沒有拒絕，這是每次回來一定要帶的東西。

    “阿婆，我到酒樓去工作了，以后掙得錢就多了些，您要不要跟我去城里逛逛？”

    “不去！有什么好逛的，那地方我年輕時呆的夠夠的，還不如我這破爛院子舒坦。”秋婆一口拒絕。

    劉真就知道是這樣，也沒再說什么。

    “那酒樓你怎么進的？做的什么吃的？”安靜了一會兒秋婆又問。

    “我那小店的東西，吃著還行，就讓我過去工作了。”劉真道。

    “沒把我教你的都忘了吧？”

    “怎么能忘了！阿婆的東西是絕世的，我可不能當(dāng)千古罪人。”劉真連忙道。

    秋婆長長嘆息一聲“可惜了，現(xiàn)在人沒幾個肯用心做了，吃到嘴里肚子里的東西做開學(xué)不講究…當(dāng)年有黑心人為了錢什么都往菜里加，最后全國數(shù)萬人中毒，死了也有上百人…”

    這是劉真從秋婆嘴里聽了無數(shù)次的故事，每次都覺得荒謬，婆婆年輕的時候應(yīng)該是戰(zhàn)亂年代吧，當(dāng)時吃都吃不飽，怎么會有人專注于害別人呢？

    劉真正出神，秋婆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著他：“孩子，食物是與人類有關(guān)的最美的創(chuàng)造，一定要守住它。”

    劉真驚了一下，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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