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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哄？”

    衛(wèi)宴洲終于開始收網(wǎng)，他將溫漾放在床中間，自己爬上去躺在里側(cè)，拍了拍溫漾外側(cè)的床：“上來。”

    小娃娃眨著眼睛，到了床上就開始想翻身。

    程寧只得也躺上去，跟衛(wèi)宴洲一左一右將溫漾夾在中間，單手撐著腦袋看他自己鬧。

    奶娘說溫漾挺好哄的，只要身邊有人陪，他自己玩著玩著就睡了。

    “把燈滅掉兩盞。”衛(wèi)宴洲輕聲提醒。

    屋內(nèi)被照的很亮，視野很好，溫漾就會不住地亂看。

    程寧將燈都罩上了罩子，留下床頭的一支燭火，昏暗襲來，令人眼皮一沉。

    她伸出一只手，輕輕拍在溫漾的小肚子上，眼睫低垂時，有一種很柔性的恬靜。

    很少，或者說從沒在程寧臉上出現(xiàn)過這種神情。

    原來做了母親，大將軍也會變得如此柔軟。

    但是程寧拍了半晌，溫漾還是睜著大眼睛在咿咿呀呀吐泡泡，看起來天真歡樂。

    “他是不困么？”程寧的耐心快要告罄了：“不如三個月就教他練兵法吧，累了就容易睡了，也不用人哄。”

    抬眸時猝不及防撞進衛(wèi)宴洲含笑的深瞳里，程寧怔了怔：“看什么？”

    衛(wèi)宴洲真心實意：“阿寧，你好可愛。”

    “衛(wèi)宴洲，我看你是找死。”程寧冷冷一笑。

    溫漾：“啊秋！”

    程寧雖然嘴上恨不得叫三個月的兒子去練兵法，但是手上給他蓋被子的速度很快：“不會凍著了吧？”

    這胖乎乎的身子，想來不容易凍著才對。

    “我給你們哼民謠吧？”衛(wèi)宴洲替程寧也蓋好毯子，聲音低柔。

    民謠？

    衛(wèi)宴洲還會這個嗎？

    程寧其實很難相信，就算是隨便抓個人來問，也不可能相信衛(wèi)宴洲會民謠。

    他從前就是個古板，總待在被四面墻包裹的皇城里，玩笑話都不愛說，怎么會唱民謠呢。

    但他垂下眼睫，看著溫漾，已經(jīng)低喃起來。

    像是莫北那邊的調(diào)子，程寧竟然有幾分熟悉。

    某一次她帶兵去駐地，好似聽當?shù)氐陌傩蘸叱^。

    調(diào)子哀腸婉轉(zhuǎn)，原不是程寧喜歡的。

    但是她現(xiàn)在聽著，從衛(wèi)宴洲的嘴里唱出來，似乎.....有點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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