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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寧轉身便走，但是手腕又被衛(wèi)宴洲握住了。

    她蹙眉看向自己的手腕，衛(wèi)宴洲寬大的手掌上有幾道傷痕，沒有經(jīng)過處理。

    “放手。”

    衛(wèi)宴洲有點倔強地收緊了一下力道，僵持了一會才不甘愿地撒開。

    程寧揉著自己的手腕，像是要將衛(wèi)宴洲烙上去的體溫揉掉。

    “希望明天醒來你已經(jīng)離開閬中。”

    “我不走。”衛(wèi)宴洲果斷道：“閬中的盤子太大，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幽水現(xiàn)在要維持整個閬中的運轉還不足夠。”

    既然程寧不跟他談私情，那就談公事。

    不管怎么樣，幽水的勢力是他一手暗中培養(yǎng)起來的，交到程寧手里的時候是什么樣，他最清楚不過。

    只不過短短半年而已，要用幽水的錢去維持閬中這個千瘡百孔的破盤，還遠遠不夠。

    程寧果然腳步一頓。

    但是她沒有回應衛(wèi)宴洲要幫她的意思，而是問：“你暗中還監(jiān)測幽水的賬目？”

    她雖然知道幽水是衛(wèi)宴洲一手構建起來的，但是接手之后的用人、賬目，她都親力親為。

    沒有刻意去清理原本留下的人，衛(wèi)宴洲若是有心查，倒也不是查不到。

    只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程寧會更加反感衛(wèi)宴洲。

    “沒有。”衛(wèi)宴洲立刻否認。

    他沒撒謊，自從決定要將幽水給程寧，他就沒想過拿回來。

    更沒有想過通過這個得到什么。

    本來就是他的錯，是他讓程寧不能繼續(xù)叱咤戰(zhàn)場，所決定放過她的時候，就想把他所有的東西都給她。

    談不上補償。

    只是給程寧傍身用的。

    程寧點點頭：“那就不用你操心。”

    她轉身的時候，在想衛(wèi)宴洲被她這么冷情地拒絕過幾次之后，心里是怎么想的。

    畢竟在她看來，對方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

    最初分別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了永久失去的準備。

    但她也不想看衛(wèi)宴洲的表情。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可以輕易地傷到他。

    月光在往西斜，直到程寧被拉長的影子最后全都消失在黑暗里，衛(wèi)宴洲才收回眼神。

    他不再壓抑咳嗽，悶悶的聲音響在夜里。

    王喜快速地上前來，手里拿了另一件大氅，心疼地披在衛(wèi)宴洲身上。

    “主子，快些回去吧，入了冬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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