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將那日與程寧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本來以為說出口會很困難,但其實并沒有。 衛宴洲好似楞了很久,最后他厲聲低吼:“你說什么!” “奴才確實是從一開始便知道陛下的身世。” 王喜跪的筆直,無悲無喜:“也確實瞞了陛下多年。” 說出來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但是心口的一塊石頭轟然坍塌,二十五年來,他從未如此輕快過。 “那日熹妃娘娘,”提到程寧,王喜微微頓了一下,深知這是禁區:“她猜到了,奴才便覺得,也應當告訴您。” 沒想過會這么快的,一個月內,無論是朝外還是朝內,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程寧不在了,他反倒覺得許多話容易說出口得多了。 衛宴洲很久都沒說話,不知道是因為王喜提到了程寧,還是因為事實的真相令他太過震撼。 從沒有懷疑過王喜,這是自小伺候他長大的,比文妃,比先帝都要對他上心。 “為什么不說?!”衛宴洲雙掌拍向桌面,勃然大怒:“為什么從來不說!” “因為陛下年少,奴才覺得,這件事若是一輩子不見天日,對陛下才是最好的。” 王喜往地上磕頭,他不是圣人,只是個低賤的內侍,他料想不到將來會天翻地覆。 所以質問和苛責,于他們任何人都于事無補,尤其是對程寧。 “熹妃娘娘……到如今這一步,多少有些奴才的責任,奴才夜里心難安,所以,求陛下賜死。” 衛宴洲跌坐回龍椅,目光怔忪。 事到如今,似乎真的怪誰都不對了,那些釀成如今后果的人,都成了逝者。 而死人,最快活。 * 六月,南疆戰事更進一步。 傅佑庭打仗如同瘋子,他失去下落只是計策,實際都喬裝到敵方的軍營里去了。 但驚險也是驚險,幸虧高白夷去的及時,扭轉乾坤,收下了三座胡蒙的城池。 而遙遠的北境內,處于沙漠中央罕見的綠洲中,卻出現了一股令五洲十國忌憚的新生勢力。 不知來處,突然冒了頭,帶著能令十國艷羨和財富與煤礦產業,在北境掀起不小的動靜。 可掌權人卻無人見過。 與此同時,眾人發現晉陽皇帝身邊那個王喜不見了蹤跡。 他當政的手段更為狠戾,腥風血雨里,地方郡守更換不計其數,一度血流成河。 七月,正式進入了酷暑,日頭能將人烤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