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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輦往承乾宮走，皇帝陛下伸手接了一掌細(xì)雪。

    “陛下，熹妃娘娘或許也是情急，她與程少夫人感情向來要好，沉不住氣也正常，您莫要與娘娘計較。”

    王喜小心翼翼地勸和。

    其實孟歆的動作瞞不過衛(wèi)宴洲，幾乎是程寧知道的后腳，衛(wèi)宴洲也就得了消息。

    不用猜也知道程寧會來求。

    他索性躲開去。

    只是沒想到這人性子比從前更犟，生生在鳳鸞宮外能站上這么久。

    王喜若是不來，恐怕得站上一夜。

    衛(wèi)宴洲的冷嗤聲傳來：“你怎么來的這樣晚？”

    這話就是責(zé)怪了。

    王喜冤得很：“陛下不是吩咐的亥時初來請嗎，這也剛剛亥時。”

    “沒見天下著雪，就不知道早點？”

    明白了，這是責(zé)怪王喜不懂變通。

    說是下雪，實則站在雪里的也就熹妃娘娘一人。

    “她許久不喊朕的名字了，”衛(wèi)宴洲竟然又輕笑起來：“這次想必是氣狠了。”

    王喜默默聽著。

    “也不對，她若是氣狠了，一般都喊臭小子。”

    聽著他的話，抬輦的宮人愈發(fā)將頭放低。

    都知道熹妃娘娘與陛下算的上青梅竹馬，加上雍王殿下，三人自小一塊長大。

    程寧大上一歲，又有少年情誼在，因此與二位殿下也不怎么見外。

    衛(wèi)宴洲雖不愛說話，可惹她生氣卻非常熟練，常常氣的程寧怒罵：“臭小子！專拿你姐尋開心是吧？”

    ......

    也有過好時候。

    也曾無憂無慮騎馬少年游。

    也曾經(jīng)，衛(wèi)宴洲跟衛(wèi)宴書說：“待你繼位，朝政安穩(wěn)，我便去西北打仗。”

    他站在城墻，無數(shù)次看著程寧翻身上馬，從燕京出征西北。

    “陛下，陛下？”

    王喜將他的神思召回：“熹妃娘娘下午去承乾殿時，奴才將東川的事說了，她出了個主意。”

    這個倒令衛(wèi)宴洲意外：“她不是說用條件跟朕換？底牌是不是用的太快了？”

    “大約娘娘是將帥出身，”王喜斟酌著字句：“不愿將百姓當(dāng)成條件吧。”

    確實是程寧會做的事。

    其實東川的事衛(wèi)宴洲已經(jīng)有了章程，他方才問謝念瑤，也不過是隨口。

    不過程寧出的主意，那就不能輕視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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