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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婆說出這種話，基本上就意味著已經(jīng)放棄了。

    通常認為術(shù)士們有窺視命運的能力，憑此能力，世界在術(shù)士面前沒有秘密。但就算是魔力，探尋某事的時候也需要一個切入點，憑空是沒辦法查找的。事實上就是如此，耀日家族的人已經(jīng)死了，那個撿錢的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哪怕對術(shù)士而言也是一樁無頭案。他們可以很容易的判斷某個嫌疑人到底有沒有撿到這筆財產(chǎn)，但是直接找那個幸運兒卻力有未逮。

    “這事應該怪你，我親愛的學生。”老婦人說道。不過話是這么說，她的語氣里面并沒有怪罪的意思。

    “這怎么怪我了？是你自己的行動計劃不周全……”

    “我的計劃之中并沒有包括你，”老婦人回答。“耀日家族倒是比我預想中的聰明，在選擇了背叛的時候，也選擇逃離的計劃。他們大概嗅到了某種不妙的氣氛吧……雖然事實上你的行動和我的計劃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冷笑了一聲。“從這一點來說，世界是公平的。腦子不聰明的人，本能反而比較敏銳。哦，你剛才在看什么？”

    雖然查看這些資料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蝶夢并不想讓老太婆看到自己在看什么，所以她直接關(guān)掉了自己的終端。

    “哦，是虛顏家族的那些事啊。”她的動作顯然慢了一點，老太婆已經(jīng)看到了——雖然蝶夢確信她的目光沒辦法直接接觸終端的閱讀面。天曉得她是怎么看到的。到底是通過眼睛，在不經(jīng)意之間掃到了一眼呢，蝶夢有些惡毒的想到，或者干脆就是通過那些安裝在腦子、身體上的機械，直接從終端中讀取了相關(guān)數(shù)據(jù)呢。

    或者說，老太婆還算是人類嗎？

    “我曾經(jīng)對他們家族提出來的修復脆弱時空結(jié)構(gòu)的方法很有興趣……還提供了不少支持。”老婦人似乎在感慨。“真的很可惜。但是他們的目標……和高層不一致。”

    “虛顏家族想要的是從整體上解決這種危險，而你想要的，大概只是將時空崩解作為穩(wěn)定可靠的武器使用吧。”

    “也許吧。”老婦人的興致顯然已經(jīng)不在這件事情上了。“我過來是提醒你一下……做好準備，明天我們可能要離開浮空要塞。”

    “離開？”

    “在這里，可見不到凱查哥亞特。”老婦人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兩個人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有意識到她們的話會被什么人聽見。因為浮空要塞的內(nèi)部居住區(qū)域，隔音效果哪怕不是非常好，至少也不能算差。在這么一個房間里，用并不響亮的聲音來說話，基本上外面的人是聽不見的。如果有術(shù)士在竊聽，那么就必須用魔力將聽力強化到最大——而不是一點點。如此一來，魔法殘痕就很容易被察覺。至于浮空要塞的操控者（也就是區(qū)區(qū)一個地方軍軍團），恐怕借他們幾個膽，也不敢竊聽這樣尊貴的客人。

    總之，就算是老太婆也沒有意識到，就在隔壁的房間，有一個年輕女人正在拿著聽筒，貼在墻上聽。這不是魔法，所以就算是術(shù)士也無從察覺。同時這種聽筒現(xiàn)在很多——哪怕在這個年代里，通過細聽機器運轉(zhuǎn)的聲響從而判斷故障依然是一種受到推崇的技術(shù)。對于這座剛剛修復，連維修人員都沒有撤離的浮空要塞來說，這種玩意就更多了。事實上，整個浮空要塞大大小小的機械設備幾乎都被用這種方式細致的偵聽過，以免有什么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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