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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懷好意？”陸五倒沒這么覺得。但是說紅衣這句話語氣神情很值得琢磨：他一方面說得云淡風(fēng)輕，另外一方面又有一種強烈的自信和肯定。就好像一位老警察看到扒手一樣——雖然沒有任何證據(jù)，但無需證據(jù)，憑借他幾十年的經(jīng)驗就足夠了。

    “她不是免費的幫你。”紅衣說道，雖然他已經(jīng)從陸五嘴里知道蝶夢沒從這邊收取任何費用。

    “可是……”陸五本來以為紅衣忘記了。

    “她對你有興趣。”紅衣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

    “對我？”陸五愕然。

    “當(dāng)然，”紅衣的神情是一種很明顯的嫌棄，就好像談到了某種讓他很不喜歡的東西，不過顯然這個嫌棄并不是對陸五的。“你以為術(shù)士們都是熱心助人的好人嗎？特別是高階術(shù)士。”在這一刻，他的苦臉上非常清晰的閃過一絲憎惡，“她們總是如此。”

    “呃，”陸五是典型的一臉迷茫。

    “琥珀在嗎？”紅衣突然問道。

    “她出去……弄吃的了。”陸五說道。這個世界的食物從美食角度來說貧乏到令人發(fā)指，壓根不需要“烹飪”這么麻煩。來來回回都是那些顯然屬于干糧的壓縮類食品。但是琥珀可以通過為陸五準(zhǔn)備食物這個方式掩飾她不需要進食這個小秘密。

    但是真正讓他驚訝的是這是紅衣第一次刻意提起琥珀。需知平時其他人都把琥珀當(dāng)成陸五的影子，一方面默認了琥珀可以隨時跟在陸五身邊的資格，另外一方面又似乎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不過這一點正好也是琥珀需要的。

    “一時回不來吧？”紅衣問道。“你對術(shù)士的情況了解多少呢？我的意思是……關(guān)于男女那方面的？”

    陸五張了張嘴，一點話也說不出來。他能知道多少？高手是沒有性別的，它顯然壓根沒在意這方面的事情。就算有，它在乎的也是心理上的而非生理上的。而現(xiàn)實之中的術(shù)士，他真正可以說就接觸了三個：光頭、蝶夢還有琥珀。

    和光頭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事實上彼此因為身份差異，幾乎談不上什么交流。蝶夢之前一直掩藏著術(shù)士的身份，壓根不可能有這方面的交流。琥珀雖然可以說能夠無話不談，但是這種話題……作為一個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而且是沒找過女朋友的）的大學(xué)生，實在是有點勉為其難。

    “陸五，你應(yīng)該明白，”紅衣略微皺起眉頭，“對于術(shù)士來說，生下的下一代是很重要的。因為術(shù)士和普通人之間，力量有著根本性的差別。如果一個貴族之家，家族之類不再有術(shù)士的話，哪怕家族實際上繁榮昌盛，人口眾多也沒用，整個家族就被默認消亡了。他們管這個叫冥……輝月的眷顧。一旦輝月不再眷顧，也就是沒有術(shù)士出生了，那么貴族也就不成立了。”

    陸五點點頭……這個說法他倒是一點也不陌生。雖然地球上沒有術(shù)士，但是地球上也曾經(jīng)存在過男性繼承法。在古代，如果一個家族男性后裔死光，那么這個家族就被認為徹底消亡了——家族內(nèi)有再多的女性成員在世也沒用。陸五依稀記得，中世紀(jì)的波蘭王國的王族，似乎叫做雅蓋隆家族，就是男性后裔死光之后滅亡的。結(jié)果波蘭人之后開始選舉國王什么的。

    這兩者，某種意義上原理是相通的。這就是為什么平衡之刻會有這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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